越來越接近青階符籙拍賣的日子,楚千嵐沒有急著去石城,而是在天河市廉價的出租房裡靜靜等待。
爺爺留的幾千塊錢太不經花,要不是找了好久才在紅燈區找到一天五十塊錢的破房子,說不定就要地為床天為被了。
他打了幾次爺爺電話,每次都是關機,雖然老頭子去了昆侖,但楚千嵐並不怎麼擔心,首先爺爺自己的本事就能應付絕大多數危險,再者,自己刻的那道平安符還沒碎,說明老頭子暫時沒碰到解決不了的危險。
這天,楚千嵐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電話,對麵傳來一個很禮貌動聽的女聲“你好,請問是楚先生嗎?”
“我是楚千嵐,何事?”楚千嵐報上了自己大名。
對麵道“楚先生好,我是王依然,能不能見見你,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楚千嵐一愕,隨後拒絕道“不用了,崆峒來的白菜道長差點連小命都搭上了,你感謝感謝她就行了。”
結果對麵傳來另一個女聲的嘶吼“我特麼曹了,誰是白菜道長,老娘是蔡小白。”
沒等楚千嵐說話,王依然生怕倆人吵起來,趕緊出言打了個圓場“蔡道長冒了很大的風險我自然知道,崆峒在我們眼裡,是高不可攀的道門聖地,蔡道長更是衛道者的模範翹楚,依然自當很是感激,但楚先生也出了不少力,救命之恩我若是不報答,依然良心上過不去,還請楚先生給個機會。”
王依然年逾二十七,比楚千嵐和蔡小白都大,但她語氣極其謙遜和善,沒有半點年長和富家女的架子。
當然,一方麵是教養好,另一方麵是二人對她有救命之恩。
“對你來說是命好,對我來說一點緣分罷了”楚千嵐依然回絕。
身為符紋師,楚千嵐對命和緣分有著和彆人不同的理解。
符紋師盜用天道之力,修成逆天符紋術,所以必將受到天道的懲罰。
楚家每代人都逃不了這樣的厄運,因為老天容不得你活下去,但符紋師又怎會認這樣的命,所以他們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尋求逆天改命的法子。
十八年前爺爺帶著僅兩歲的他走訪全國,與五家人結下了一些緣分,雖然老頭子沒說,但楚千嵐猜都能猜到,應該與改命有關,所以叫他年滿二十後下山,取回寄存在五家的符籙紙和畫符筆、刻符刀,這也說明該到了和五家結束緣分的時候了。
楚千嵐也知道,爺爺肯定是沒找到改命的法子,因為自從自己製出青階符籙後,老頭子就不想知道自己符紋術的高低了,顯然是不敢麵對楚千嵐即將麵臨的厄運。
因為符紋術越高,上天降下的懲罰會越恐怖。
自己以一張安魂符穩住王依然魂魄,並且喝退陰差,救下其性命,對楚千嵐來說,也就是那一點緣分罷了,這點緣分隨時都是儘頭,沒必要再去有所牽扯。而自己製出的高階符籙,不論為誰所用,這筆賬老天都是算在自己頭上的,又不會株連彆人。
對麵略微沉默,似乎很是失落,然後輕聲嚷求了一句“楚先生是高人,依然哪有強求之理,既然楚先生說是緣分,那就讓依然請你吃頓飯,了卻這點緣分,希望楚先生不要拒絕。”
看看時間,臨近中午,楚千嵐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加上王依然請求,就答應了下來“那好吧,剛好餓了。”
王依然心情立馬愉悅不少,問了楚千嵐地址,表示馬上過來接他。
楚千嵐道“我在鴛鴦路,紅牌樓下。”
“好的,十分鐘到。”
楚千嵐拿起挎包,下樓等著了。
很快,一輛瑪莎拉蒂駛來,開車的是王依然,穿著一身淡黃色短裙,足蹬水晶涼鞋,亭亭玉立、身形曼妙,嬌美的麵容與上次相見差了十萬八千裡,隻是臉上的病容還未完全恢複。
蔡小白依然是一身白色長裙,看見楚千嵐後,不等王依然打招呼就率先說道“你就一套衣服嗎,天天穿這個,跟土包子一樣?”
楚千嵐扯了扯上衣領子“這是過年的時候城裡捐給我們村的,才穿了五個月,很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