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若是他的人將那丫鬟給處置了倒還好說,但是現在他的人連那丫鬟在哪兒都不知道,他去哪兒弄個丫鬟來給衛老夫人問話?
“嶽母,您可是對小婿不信任?怡安是小婿珍之重之的妻子,我又怎會在這大事上,欺騙於您?”侯爺也是沒有辦法了,他言辭誠懇地說出這番話,企圖用話語讓人退縮。
衛老夫人搖了搖頭,道“老身哪兒是不放心你?而是擔心你未曾處理過後院的事務,看不出後院之人的彎彎繞繞,以免被人給糊弄了去。怡安受了這般罪,總不能就這樣稀裡糊塗地定了案,若是背後真有人在朝著她出手,這次她是摔斷了幾根骨頭,下次等著她的又會是什麼呢?”
說到傷心處,衛老夫人不禁抹了抹眼角,“怡安未出閣時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從小被兄長阿姊們寵著長大,她被寵得沒邊了,小時候磕了碰了總是不免要哭鬨一番,而後家中的幾個皆是對著她哄了又哄,更是禮物、吃食不斷,這才能哄得她眉開眼笑。”
侯爺聽了她的話後,眸子一閃。
衛老夫人看似在回憶往昔,實則是在提醒侯府,她們衛家大有人在,侯夫人不光是遠安侯府的人,同樣也是他們衛家的女兒,事情的真相她們必須要搞清楚。
衛家在侯夫人這一輩兒總共有兩個女兒,三個兒子。
衛家大姑娘雖說隻為聖上生養了一個公主,但是她如今已經是宮裡的衛貴妃,女兒永樂公主更是深得聖上的喜愛。這也就意味著隻要衛家占理,衛貴妃絕對能給娘家撐得起腰來。
衛家的三位老爺皆在朝中任職,雖說沒能出一個一品大員,但是在朝中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
遠安侯府後院的時候,侯爺能輕描淡寫地糊弄過去。但是事關衛家的女兒,他想要糊弄,也要先看看衛家同不同意。
晏姝念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娘家給力的好處,那便是在婆家,也有底氣讓已經出嫁的姑娘不受委屈。
大事娘家能上門撐腰壯膽,當然小事還是要看自己。
“康成,你嶽母說得有道理,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曾處理過後院的事宜,如何能判斷出那些下人丫鬟的言論是真是假,又有沒有隱瞞?事關怡安,而她又是府上的當家主母,那便是事關我們整個遠安侯府,這可不是小事。趁著這會兒我和你嶽母兩個掌過家的老婆子都在,將那丫鬟先帶上來好好審審。”老侯夫人終於開了口,不著痕跡地朝著侯爺使了使眼色。
看著她像是幫著衛老夫人說話,實則不過是開口給侯爺一個台階下罷了。
奈何侯爺沒有接收到老侯夫人的眼色,更加沒有接著台階就下。
事實上是這個台階也要他能下才是啊。
他神色尷尬地對著衛老夫人道“嶽母,不是小婿不想讓您參與進來,事實上是小婿先派人去調查了情況,再想去找人的時候,人卻不見了,直至這會兒人還沒有找著。”
“你是說人不見了?”衛老夫人很難不對侯爺的話產生懷疑。
整個侯府能有多大?他作為侯爺,在自個兒的府上要尋找一個丫鬟,怎麼會找不著人?
衛老夫人心中的涼意加重,她失望地看著侯爺,卻仍然在等著他的答案。
對於此事,侯爺也是深感冤枉啊!
他知道說出來這些人可能不信,但是事實確實是如此。
“是的,不過嶽母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搜尋了,便是將整個侯府翻過來,我也一定會將人找出來的。”侯府憋著一肚子的氣,卻還要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地對著衛老夫人解釋和保證。
老侯夫人出來打圓場,道“親家再耐心等等吧,這事總要給怡安一個交代,而且沒有讓咱們侯府的當家主母在自家受傷,卻不將事情調查清楚的道理。”
說完之後,她對著晏姝念囑咐道“念兒,既然現在侯府的後院是你在代為掌管,這些事兒你也得擔起責任來,你在後院的人手應該更為充足,所以你這邊也得安排一下。”
瞧著衛老夫人的架勢,今日必須要就此事給衛家一個交代。
老侯夫人倒是沒有因此生氣惱火,這些世家大族的關係盤根錯節,衛家越是看重衛怡安,對於侯府來說才是助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