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這些日子正是忙著的時候,雖說府上的事務她早已上手,但是侯夫人這驟然離府,連帶著她的私產也全放心地交到了晏姝念的手中。
雖說被婆母如此信任,晏姝念心中高興,但是忙也是實打實的忙。
原是想著分一些到三弟妹的手中,但是三弟妹甫一聽著消息便是連連擺手,步子不由得離她遠遠的。
她說讓她幫著調理身子,或者管著府上藥房,她倒是能放心接手。至於旁的事兒,她可是一竅不通,可莫要反倒讓壞了事兒去。
見狀晏姝念也不好勉強,隻等著聞思穎那兒的鋪子快些弄好,好回來幫襯著她。
所以等著她聽到外頭關於聞思穎的消息時,外頭早已是傳得沸沸揚揚。
聽著綠柳說完,晏姝念的嘴角猛然落下,連帶著眸子裡的冷意也是顯而易見。
“滿京城都知曉了?”晏姝念再次問道。
綠柳極為肯定地點了點頭,“應是該知曉的都已是知曉。”
“嗬嗬!”晏姝念的冷笑聲毫不掩飾,“衛家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是當真以為我們侯府不敢翻臉嗎?”
這事兒都不用查,除了衛家,還能有哪家有這個膽子,來編排侯府姑娘的親事?
細細想來,衛老夫人應是不至於如此,最為有可能的便是衛二夫人上次在侯府落了個沒臉,又對聞思穎仍是不死心,這才有了這麼一出。
隻要侯府不出麵反駁,外頭那些對聞思穎有意的夫人哪還會上門來探侯府的口風?定是離得遠遠的。
如此一來,等著時機成熟,這親事可就不順理成章地定下來了?
若是侯府出麵反駁,但是這事兒都已經傳出去,影響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打消的,如此衛家也有了時間,能好好說通侯府這邊。
便是老侯夫人這兒行不通,但是身為聞思穎的親生母親的侯夫人那可是她們衛家的人。既是事情已是如此,為了衛家的名聲也好,為了聞思穎的名聲也罷,最好的便是直接將親事定下。
晏姝念不論他們衛家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是衛家既是如此,她定是不會坐視不管。
若是衛家正兒八經地上門求娶,她便是因著聞思穎不願而拒絕,那定也是以禮相待,絕不會因此對衛家有意見。
而如今衛家鬨這麼一出,她再難對衛家有好印象。
雖說最先可能僅僅是衛二夫人的主意,但是如今既是傳得滿京城眾人皆知,衛家其他人又怎會不知曉?
若是衛老夫人也好、衛家其他人也罷,對此心懷愧疚,或者不讚成衛二夫人的做法,早應該出麵解釋,再則登門道歉了才是。
如今既不登門道歉,又不上門求娶,是想要讓流言繼續下去,逼得侯府再無退路?
“走,先去老夫人那兒,你安排人去順寧寺那邊一趟!”既是與衛家有關,便是侯夫人如今不在府上,也應要知會她一聲。
到福安堂時,正好迎上疾步往外走的秦嬤嬤。
見著晏姝念,秦嬤嬤的腳步趕忙停下,“見過世子夫人,老夫人正讓老奴前去尋您過來呢,您倒是自個兒過來了。”
晏姝念上前將人扶起,“那我到時同祖母心意相通了。”
她輕笑著回應,心中已是有了數,怕是老侯夫人也是知曉了這事兒。
雖說如今老侯夫人深居後院,不理庶務,但是她身邊的人總不至於讓她眼盲心瞎,對外頭的事務一概不知。
等入了內室,晏姝念的想法很快得到證實。
老侯夫人正端坐在靠窗的軟榻上,冷著一張臉,瞧著便是氣得不輕的樣子。
“祖母!”晏姝念上前輕喚了一聲。
“怎這麼快?”老侯夫人有些呆愣,明明秦嬤嬤才剛從她的麵前出去。
秦嬤嬤回話道“奴婢才未出院子呢,世子夫人已是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