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語亦能殺人,更何況這是對女子言行品德格外嚴苛的古代。
若是讓鄒瑩的計謀得逞,薑玳必會被千夫所指,更彆說成為皇後了,禦史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薑玳的麵色驟然一白,身體搖搖欲墜,雙眸含淚,難以置信的看著鄒瑩。
“鄒姨,你為什麼要冤枉我?”
“妹妹親生父親早亡,跟著你自小吃不飽穿不暖,初次見到她,我便對她十分憐惜,父親疼愛她,我隻會為她感到開心,又怎會嫉妒?”
“況且,妹妹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
“我親生父親尚在,就算母親剛剛去世,卻給我留下了江家富可敵國的財產,哪怕一輩子吃喝玩樂,我都花不完。”
“父親每月的俸祿,連我一根簪子都買不起,更彆說養家了。”
“如果不是用我的財產貼補,鄒姨和妹妹又怎麼能在人前如此光鮮亮麗?”
“鄒姨如此汙蔑我,實在是太傷箬箬的心了……”
薑玳佯裝委屈。
鄒瑩麵色難看,動了動唇卻想不到話來反駁。
做外室的那些年,她一直謊稱自己嫁人了,相公是行商,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
為了增加可信度,白一鳴還專門找了人來扮演行商。
之後就是白初馨出生不久,行商“意外”死亡,十幾年後,江婉柔去世,鄒瑩與白一鳴相識,嫁入白家。
所以……
鄒瑩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訴彆人,白初馨的親生父親是白一鳴,不然就是白一鳴寵妾滅妻,也不能說她和白一鳴謀奪了江家的財產,不然就是蓄意搶奪,更不能說白一鳴的俸祿能養得起整個白家,因為光她們今天戴的頭麵首飾,就超過了白一鳴一年的俸祿,除非白一鳴貪汙……
不過幾個呼吸,鄒瑩腦海中已閃過無數念頭。
但她能忍得住,白初馨卻忍不住。
披著外衫,卻仍然擋不住外露的皮膚,還要承受眾多女眷的打量,白初馨的心理瀕臨崩潰,她聲嘶力竭大吼道
“白初箬!就是你害了我!”
“你故意設局,把我引來假山,然後把我推到了神誌不清的五公子懷中,眼睜睜看著我被欺負。”
“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搶了你的婚事,所以才毀我清白。”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一定會告訴溫言哥哥你的真麵目,溫言哥哥永遠也不會娶你的!”
薑玳心中不屑。
她已經有了蕭雲崢,又怎會看上徐溫言?
正準備反擊,一道明黃身影帶著一群臣子走了過來。
“發生了何事?”
蕭雲崢佯裝毫不知情,淡定詢問。
他身後,有麵色難看的白一鳴,眼神複雜的徐溫言,目光陰冷的丞相李博濤,更有無數好奇的吃瓜群眾。
“參見陛下!”
在場女眷紛紛行禮,禦史大夫的妻子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包括鄒瑩指責薑玳為陷害之人的行為。
白一鳴忍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怒斥薑玳道
“孽女!你竟然敢對妹妹做下如此惡毒之事?早知如此,為父當初就該一把掐死你!”
隨後又朝蕭雲崢跪下,語氣自責。
“陛下,是臣教女不言,竟養出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兒。”
“請陛下為臣做個見證,今日起,白初箬不再是我白一鳴的女兒,與白家更無半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