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禮的話,讓太尉瞬間癱倒在地。
新皇登基,正是百廢待興之時,他卻被停職半年,等半年之後,這朝堂還能有他的一席之地嗎?
李思雨也麵色煞白,如喪考妣。
看著裴晏禮和薑玳離開的背影,看熱鬨的大臣們果斷跟了上去,沒人再看太尉父女倆一眼。
仗著從龍之功,妄自揣測新皇想法,甚至還肖想皇後之位,真以為彆人都是傻子嗎?
這樣的蠢貨,以後不必深交。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盯著自己的後宅,防止發生類似的事情,前車之鑒,近在眼前。
若不是太尉妻子整日與後宅小妾爭鋒相對,李思雨這個女兒,又是從哪來學來的這番做派,一口一個小賤人的,可見太尉府的家風墮落到了何種地步,真不如吃瓜有意思。
“看到了嗎?陛下拉著神女的手!”
“看是看到了,不過…陛下是什麼時候和神女有一腿的?”
“什麼有一腿,陛下和神女郎才女貌,多般配,說不定過段時間,還能有小殿下出生,難道你們想陛下終身無嗣嗎?”
“我們可沒那麼說過,但陛下不立神女為皇後是什麼意思?”
“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
裴晏禮帶著薑玳回到太和殿的時候,離算好的登基吉時,隻剩下一炷香時間了。
“陛下,您終於回來了!”
看到裴晏禮的身影,主持儀式的宗正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若是裴晏禮沒有在吉時到來時趕回來,不知道外麵又要傳出什麼不利於安國不利於皇室的流言。
“朕去接一個很重要的人。”
回了一句後,裴晏禮扭頭看向薑玳,手心因為緊張,微微汗濕,聲音也帶了一抹啞。
“蓁蓁,等會兒,你願意和我一起走上去嗎?”
登基儀式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上一任皇帝親手將象征皇權的玉璽交給裴晏禮,不過上一任皇帝如今沒了,就換成了宗室的老宗正。
冊封之後,才是祭天、朝賀、頒布詔令、舉國大慶等等。
裴晏禮這句話,當然不是簡單的走上去而已,他指的是,讓薑玳和他一起,接手玉璽。
就連薑玳,也有些搞不清楚裴晏禮的想法了。
“願意是願意,但……”
薑玳正想詢問裴晏禮準備要做什麼,卻被對方用手指堵住了唇。
“你願意就好,其他的,交給我,相信我。”
裴晏禮的聲音響起,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堅定,仿佛無論前麵有什麼困難,都不會阻攔他的腳步般。
薑玳如他的話一樣,選擇了相信。
很快,吉時到來,當宗主說完祝詞,讓裴晏禮從太和殿門口一步一步走到皇位麵前,接手聖旨和玉璽的時候,出現在門口的,卻是兩道身影。
殿內的朝臣們瞬間議論紛紛,看著兩人的目光有驚訝的、有疑惑的、有不讚同的……
裴晏禮目不斜視,拉著薑玳的手,腳步堅定,直到走到皇位前準備接過玉璽的時候,才有人反應了過來。
“陛下,這可是您的登基大典啊,就算神女身份非凡,那也是女子,參加大典視為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