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就連一個小將,都敢在我麵前逞威風。”
“陳玄的架子還真是大上天了。”
“剛剛讓我當眾出醜,現在又來做好人,陳玄,你真是好心計。”
那最後的兩名親衛再也聽不下去了。
他們動作生硬地將藥放在波才床邊,離開了屋子。
“你們兩個彆走啊,我要這藥有什麼用。”
“把酒拿過來再走!”
“好啊,就連你們也瞧不上我!”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親衛剛走出營帳,就聽得“噓”的一聲。
隻見周倉還站在門外,他的旁邊,赫然是陳玄陳聖帥!
周倉壓低聲音說道“將軍,這波才不識抬舉。”
“療傷藥給他,浪費了。”
陳玄輕輕搖頭,沒有說話。
屋內,波才的聲音傳了出來
“好啊,原來陳玄手裡有這等神藥。”
“天師啊天師,明明我才是最賣命的弟子,這製藥之法你卻不教給我。”
“天師,你未免太偏心了!”
波才的怒吼聲,中氣十足,明顯已經完全康複了。
他不僅沒有感念陳玄的救治之恩,反而連天師都恨上了。
波才的兩名親衛聽到之後,滿臉的鄙夷。
陳玄麵沉如水,擺擺手,帶著周倉離開了。
親衛站在原地猶豫片刻,也跟隨陳玄離開。
這回,波才是徹底的眾叛親離了。
說實話,白天的時候,陳玄對他的懲戒,更多的是因為形勢所迫。
士兵對波才的意見太大了,陳玄隻能順應民意。
若說陳玄有沒有奪權的想法,還真沒有。
他已經收服了一個張曼成,如果剛來穎川,就又兼並掉波才的軍隊,說出去也不太好聽。
彆人難免會想,陳玄之所以會支援其他渠帥,純粹是為了奪掉兵權壯大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帶著周倉來送療傷藥。
他原本的想法,是等這段時間過去,大家慢慢忘掉這件事之後,再把兵權交加給波才。
但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波才的汙言穢語。
所以他才讓周倉單獨進去送藥,自己則止步於門外。
這是陳玄給波才的最後一次機會。
可惜,波才還是讓他失望了。
議事廳。
陳玄,周倉,以及幾名波才軍中的高級軍官。
那幾名軍官戰戰兢兢,全都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陳某初來乍到,對穎川事務不是很了解。”
“如果我行事有不妥的地方,還望各位兄弟指正。”
陳玄溫和地說道。
周倉對陳玄的為人處事很了解,還不覺得有什麼。
另外那些軍官互相對視幾眼,滿臉感動之色。
波才治軍的時候,事事獨斷專行,完全拿他們不當人看。
一旦有人犯下小錯,就又打又罵。
整個軍中,挨過波才教訓的士兵不在少數。
所以在處罰波才的時候,那些士兵下手才會那般不留情麵。
大家對波才的積怨,由來已久!
今天,陳玄處置波才的雷霆手段,雖然大快人心。
但是,也讓每名士兵都惴惴不安,唯恐陳玄會比波才更加暴躁。
在他們想來,一個渠帥就已經飛揚跋扈了,更何況比渠帥還高一級的聖帥呢?
沒想到,陳玄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同。
不僅溫聲細語,一副謙謙君子之風,而且,話語中滿是對他們這些下級軍官的尊重。
他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當下,他們立刻站起身來,拱手道
“聖帥武功蓋世,智謀無雙,屬下願聽從聖帥的安排。
陳玄輕輕笑道
“我們隻是在議事而已,跟閒聊也差不多,不用這麼緊張。”
“另外,你們一口一個聖帥,我有些怪不習慣的。”
“就喊我將軍就好。”
“大家都是黃巾軍,一樣的為太平道效力,一樣的為百姓做事,不要太拘泥於上下級之分。”
眾人聞言更是感動,紛紛為接下來的行軍安排出謀劃策。
“將軍,您在南陽的壯舉我們都聽說了,雄據宛城之後,更是豪取整個南陽。”
“依我看,既然你帶領精兵在此,兄弟們又剛剛擊敗官兵,士氣正盛,不妨直到穎川郡治陽翟。”
“陽翟經濟發達,人口稠密,隻要攻克陽翟,穎川郡指日可下。”
一名軍官侃侃而談,初時還有些緊張,後來見陳玄頻頻點頭,說得越來越流利了。
“我看不然,陽翟的戰略地位雖然確實重要,但是與此同時,防衛力量也是最為雄厚。”
“而我軍新戰,人心不穩,不宜將陽翟作為首選目標。”
“要知道,前日的大戰,我們雖然贏了,但是傷亡卻是極大,短時間內很難恢複戰鬥力。”
“因此,我建議向北進軍,攻取某某縣。”
“某某縣城池低矮,守備薄弱,最為易取。”
另一名軍官發表了不同意見。
“說得不錯,還有其他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