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郡。
南鄭。
張魯緊緊跟隨陳玄,昂首步入太守府中,心中不勝感慨。
五鬥米教傳到他的手中,已經足足三代了。
三代一心,在民間耕耘何止幾十年,整個漢中郡境內,信奉五鬥米教的百姓至少在半數以上。
潛伏這麼長時間,如果說張魯沒有野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畢竟,如果他沒有向上爬的心思,又怎麼會暗中蓄養軍隊呢?
但即使他窮儘心力拚命掌舵,在這個群雄並起的時代,五鬥米教也隻能勉強維持而已。
為了抗衡新興起的馬相,他與劉焉暗中聯結。
為了避免被劉焉吞並,他又積極幫助馬相研製藥水。
在那些手握重兵的大人物看來,他隻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人物罷了。
就比如,漢中郡太守蘇固,在以前何曾給過他好臉色?
恐怕就連他專程登門求見,蘇固都未必會懶得搭理他。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情不自禁的望向前麵那道偉岸的身影。
太平道天師,陳玄!
自從下定主意跟隨陳玄之後,五鬥米教的形勢完全不一樣了。
那些將他堅拒門外的高牆,忽然就溫柔的向他打開。
這就叫做,大樹底下好乘涼!
“拜見陳天師,張天師!”
蘇固是個麵貌清瘦,年過半百的文士。
此時,他的身軀深深的彎了下去,極儘尊重。
“不必多禮。”
陳玄大步走到主座位置,隨意的坐了下來。
“蘇大人,以後我們都是同僚,可千萬彆再喊我張天師了。”
張魯微笑道,也挑選了一個靠後的位置坐下。
在他的前麵,典韋、關羽、王饒、趙播等人早已依次坐下。
而蘇固呢,則是識趣的坐到了末席。
在眾人一一介紹完畢之後,陳玄沉聲發問
“其他郡縣為什麼沒來支援?”
這是陳玄此時最關心的問題。
拿下漢中之後,太平道正在飛快的接收官兵裝備,吸納官兵俘虜,就是為了迎接官兵的反撲。
可是沒想到,已經過去幾天了,周圍的郡縣卻沒有半點動靜。
“天師您有所不知。”
蘇固苦澀一笑。
“我們這些本土派早就不得勢了,劉焉不會派軍隊前來。”
“本土派?”陳玄心中一動。
“正是,您知道,劉焉乃是荊州人士,他前來益州,自然帶來了一批荊州的親信。”
“現在益州的大小官職,都被他的這些親信把持著。”
“像我這樣的本地官員,受儘了劉焉勢力的排擠。”
“如今天師您兵鋒浩大,劉焉一門心思自保,當然是不會分出兵力,來救援我這個外圍官員了。”
蘇固長歎了一口氣,將希冀的目光投向陳玄。
在劉焉手下做官,處處受壓製,可謂十分不痛快。
一向聽說陳玄雄才大略,說不定跟著陳玄會更有前途。
“原來如此,”陳玄點了點頭,扭頭望向黃韋,“接手官兵的事宜,一切都順利嗎?”
“報告天師,漢中郡九縣,共有兵力一萬五千餘人。”
“目前已將其中一萬人編成軍隊,其餘士兵仍令其防守各縣。”
典韋喜滋滋的說道。
其他幾員大將手中皆有兵力,隻有他典韋還是光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