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邶笑著抬眼打量他的新家,看到了門上的匾額,眉頭微蹙陷入了沉思。
意映笑著一字一頓給他念道“武、庫、詞、宗。”
說著又不著痕跡地給他解釋含義“這裡原來是我收藏兵器和書籍的屋子,所以起了這麼個名字,如今確實不太合適,明天我就給你換掉,可是換個什麼好呢?你趕快給它起個名字,我好換掉。”
防風邶卻不甚在意地搖搖頭,管他寫的什麼呢,反正他也不太認識。
意映見狀想起了毛球,暗自猜想他的起名風格,一定很有趣。
看他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一定是個起名廢。
意映沒忍住笑,又指了指兩個侍從說“那你先給他們兩個起個名字吧,將來也好稱呼。”
說著便要告辭,要他早些休息。
防風邶貌似隨意地問她住在哪裡,她指了指前麵的小拱門,說穿過去就到了她住的小院子。
竟然這麼近,防風邶說“這麼近,不如我送你回去。”
意映求之不得。
防風邶又問她的住處叫什麼,意映道“折柳苑。”
防風邶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意映也笑了,她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上次他們折柳話彆,這是屬於她和相柳的小秘密。
實在是太近了,沒走一會就到了。
流霜和沉璧迎出來,流霜一邊走一邊嗔怪“小姐,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才回來!”說著看到她身邊的防風邶,不禁也是一愣,然後說“這位就是二公子吧?沉璧說您長得很好看,我還不信,心說還能有比小姐更好看的人?如今一見,果然……”
意映假意生氣,語氣卻帶著笑意“果然比我更好看麼?”
流霜搖搖頭笑道“小姐是天下最好看的女子,公子是天下最好看的男子,果然不愧是一家人!”
意映哈哈大笑“就你會說話!”
她向防風邶介紹她們倆“流霜、沉璧。我的人你都認識啦!她們倆是我在防風穀最信任的人。”
見防風邶認真點頭,意映有種帶著男朋友見閨蜜的錯覺,有種莫名的小雀躍和小竊喜,好像從這一刻起,他就融入了她的小世界一樣。
今夜滿月,人也圓滿,心也圓滿。
意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到相柳如今就在她的隔壁住下,太過歡心雀躍,好一陣才睡去,夢裡還在偷笑。
相柳躺在房中,拿出珍藏的柳條在手中把玩了許久。柳條離樹已久本該早就枯萎,他用靈力封存起來,好讓這支柳條長長久久的生機盎然。
良久,他也進入了夢鄉,他從出生就沒有躺過這麼舒服的床榻,也沒有洗過這麼舒服的熱水澡,更沒有睡得這麼踏實過。
他好像累了好久的遊子,終於找到了此心安處,偷得片刻安寧,從身到心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剛亮不久,意映就醒了,破天荒的第一次不用人叫就爬了起來。她悄悄跑去隔壁他住的“武庫詞宗”,卻見早已經沒了防風邶的人影,一位個子高高的、眉清目秀的侍從說二公子已經去照顧母親了。
這才什麼時辰啊,孝子邶真是太敬業了!
她剛準備去找他,想起還不知道他的侍從叫什麼,於是又問二公子給他們起了什麼名字,那侍從頓了一下,苦著臉說“二公子說,我叫武庫。”接著又指了指在不遠處忙碌的另一個侍從說,“他叫詞宗。”
意映滯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心說總比叫毛球好多了吧,然後笑著安慰他們道“沒事,隻是個稱呼而已,不重要。”
武庫的臉更苦了“二公子也是這麼說的。”
意映笑得更開心了,我就說你跟我是一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