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深夜才回去,皆是寤寐思複,輾轉反側,沒睡飽的兩個人第二天都有點憔悴。
第二天是體術課。
體術,也就是不用靈力,近戰打架過招。意映是防風穀這一代數一數二的了,除了大哥,沒有她打不過的人,所以這課她上得很無聊。
教習師父點人出來對招,點到了防風哲,讓他自選對手,他選了防風邶。倒不單純是他要針對防風邶,而是他一個倒數第一,也隻能挑一個他自以為的倒數第二了。
意映瞬間就不困了,自從她見到相柳,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出手呢,雖然防風哲根本算不上對手,但想到能看看防風邶要一邊藏拙一邊恰到好處地打贏他,就覺得很有趣。
她知道他要保住防風邶的身份就必須要藏拙,但要給這小子一個教訓就必須要打贏他,最好能震懾住他,否則這貨還會反複搞事情,太麻煩了。
果然如她所料。
防風哲的攻擊被防風邶輕鬆躲過,在旁人眼中他是擦著防風哲的攻擊堪堪躲開,但在意映看來,他力度、角度、速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遊刃有餘像在玩。意映看向教習師父,隻見師父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目光一直在防風邶身上,隻怕也看出來了什麼端倪。
不能拖太久,必須速戰速決。
防風邶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在看清防風哲的套路之後,直接迎著他的攻擊出招,一手打散他的拳風,一手直取他的咽喉。
刹那間勝負已分。
防風邶的指尖停在防風哲的咽喉前,明明沒有碰到他,可那一瞬間爆發出的殺氣仿佛真的能要了他的命。
而這一切又在防風哲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時刻消散,好像剛剛不過是他的錯覺而已。可旁邊的教習師父驚駭地跳了起來,又提醒他這不是錯覺。
一切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其他觀戰的人都一頭霧水,根本沒看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意映知道他不過是嚇嚇防風哲,根本沒動真格的,但還是被他那一招帥到了,她差點鼓掌尖叫,突然覺得不太合適,又默默收回了手。
唉,真是的,沒有人能分享她的快樂,怪孤獨的。
防風邶收手,笑笑說“抱歉,在極北之地好幾次差點死在野獸手裡,養成了習慣,出手狠了點,嚇到三弟了。”
防風哲冷汗直流,雙股戰戰,好不容易才支撐著自己沒有腿軟跪倒,半天才回過神來。
“二公子在極北之地,曾徒手搏殺野獸?”教習師父問。
“正是。為了活下來,隻能以命搏殺。”防風邶語氣淡漠,好像在說著彆人的事。
“原來如此。”教習師父點點頭,他就說這孩子出手沒有一點防風氏的影子,更像是野獸式的搏命打法。
意映知道,那不是在極北之地養成的習慣,而是在妖奴死鬥場裡被迫養成的。
隻有殺死對方,他才能活命,所以他不會纏鬥,不會留手,隻攻擊,不防守,要麼隱而不發,要麼一擊必殺。
防風邶回到坐席,見意映出神地看著他,皺起眉幽幽地問“嚇到小妹了嗎?”
“嚇到我?怎麼可能!我殺過的野獸可不見得比你少!”意映回過神,仰起小臉好像很不服氣,吹了好大一個牛,她確實殺過不少野獸,但是不可能比他多的。
防風邶笑了起來,見他微微蹙起的眉頭鬆開,意映笑嘻嘻地湊近了些“我沒看過癮,今天晚上我要領教一下二哥的厲害!”
“……”防風邶挑眉,“晚上我要照顧母親。”
“我知道,等靜姨睡下了我們再打。”
“那我也該睡了。”
“打完了再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