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禍得福,意映不用去應付那讓她頭痛的家族應酬了。
沒過幾天,意映就滿血複活了。
但是,她還是裝作不能下床的樣子,每天窩在被窩裡,就是為了逃避家族聚會和那些不斷上門的各路親戚。
好不容易得到了擺爛的機會,豈能不利用到極致。
但也總有些女客非要來探病,一定要見到她不可,根本推辭不掉。於是她還是被迫躺在床上營業假笑。——不管怎麼說,都比往年的應酬少了太多太多,意映很滿意。
況且,自從上次酒醉強吻相柳之後,她正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呢。裝病也給了她一個躲著不見他的理由。
但是——他會時不時的來找她。
這天午後,防風邶來看她,一進院就遇見流霜剛從屋裡出來,防風邶低聲問她“她起了嗎?”
流霜笑道“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防風邶便徑直走進了她的臥房,怕吵到她休息,腳步很輕。
於是直到他進屋意映才察覺到,驚得她連忙掀起被子就往被窩裡鑽,猛地蓋住了床上放著的一大堆零食——倉促間還是掀翻了一些飛到了地上。
“……”
意映不管,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裝死。
防風邶強忍著笑“彆裝了,我都看見了。”
“是你呀!嚇死我了!”
意映聽見是他的聲音,立即放下心來,嗔怪了他一聲,一骨碌又爬了起來,繼續吃零食。
“你以為是誰?”
“不管是誰,除了你,任何人我都得防著!”
“親爹親娘也要防著嗎?”
“當然了!尤其要防著他們!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已經好了,必然要揪著我去應付那些煩人的客人。”
“你已經全好了?”
“嗯嗯嗯!”意映忙不迭點頭。
“撒謊。”
“好吧……偶爾還是會有一些頭痛,但是不嚴重,反正已經能出去玩了!”
“就知道你惦記著出去玩。”
“人生在世,要及時行樂嘛!”
“那你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能裝多久裝多久!”
“那我隻好等你不裝了再帶你出去。”
“不要嘛!我白天裝病就好!晚上,等他們都睡了,還是可以出去玩的!”
“晚上出去玩,你就不怕被你爹娘打斷腿?”
“他們現在未必打得過我。”
“……”
意映的腦袋防風邶被敲了一下:“翅膀硬了啊你!那你就不怕被我打斷腿?”
意映抱住腦袋:“哎呦!好端端的,你乾什麼要打我?”
防風邶板著臉:“彆忘了,我是你哥哥,管教妹妹,我也責無旁貸。”
“……”意映無語,你平日哪有做哥哥的樣子啊?
意映心裡吐槽,臉上笑嘻嘻,嘴上卻在撒嬌“那你舍得打我嗎?”
“……”防風邶再次敲了敲她的腦袋,說,“今天晚上等我。”
“你要帶我出去玩嗎?去哪裡呀?”意映眼睛瞬間亮了亮,接著又理智上線,猶豫了一下,說,“算了。”
“怎麼?”
“你白天要一直照顧母親,已經很累了,現在你夜裡還要出去忙父親給你的差事,豈不是更累?好不容易今天有時間,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累。”
“不行!你就算是……鐵打的,也應該好好休息!好好睡覺!”意映皺緊了眉頭,毫不退讓,就算你是九頭之軀,該休息時也該好好休息!
防風邶想了想,做出了退讓:“也好,那就等你完全好了,再去玩個痛快。”
“一言為定!”
於是這一等,就等到了二月初二。
兩人逛遍了熱鬨的燈會夜市,來到巷尾的酒鋪子,這家的果酒很好喝。
兩人相對而坐,對月暢飲。
意映說“說好了,今天的酒我請!雖然今年我稱病不見客,可是我收了好多壓歲錢呢!”
防風邶拍了拍胸膛:“不就是壓歲錢麼?我也有!”
“你不是成年了麼?誰給你的?”寶寶蛇還沒成年,可防風邶卻是已經成年了的。
防風邶開心地笑:“我娘。她說我離家前還沒成年,要把這麼多年我缺失的壓歲錢都補給我。”
謔!那可真是占了防風邶好一個大便宜!
意映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感歎道“靜姨是真的疼你這個好大兒。”
防風邶微微偏頭打開她的手“彆鬨。”
可想到這可能是寶寶蛇這輩子唯一一次收壓歲錢,她可舍不得讓他胡亂花掉!
意映正色說“靜姨省吃儉用攢下錢來多不容易,你可不許亂花!”
防風邶不解“錢不就是用來花的麼?”
意映無奈“錢還可以都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