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防風邶忙著籌備這第一單業務,幾乎天天都要出去,回來總會很晚。
為了不讓他有心理負擔,好去安心做事,意映每天不再點燈坐等,而是如他所願,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睡不著,就躺在床上發呆。
這些日子她也很忙,一邊要努力修煉,一邊還會研究火鍋和話本子,一邊還時不時給他和靜夫人做一些藥出來。
有幾天,防風邶回家都是半夜,意映已經睡了。等第二天意映艱難地爬起來,防風邶又已經早早出門,如是幾天,兩人竟然都沒能見上麵。
這可不行,為了見他一麵,意映克服了賴床,這天終於天沒亮就早早爬了起來,堵住了正要出門的防風邶。
防風邶很詫異“你今日怎麼起得這麼早?”
“不起早一些怎麼見得到你?”意映有些幽怨。
“有事找我?”
“……沒事就不能見你一麵嘛……”意映更幽怨了。
真是鐵直男,活該沒老婆!
防風邶失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意映召喚出兩個精致的小匣子塞給他“這盒是給你的,這盒是給靜夫人的。”
防風邶皺了皺眉“你又放了血?”
“沒有,這次給你做的都是毒藥。”
防風邶看著她沒說話。
意映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說“你不是要出門嗎?快走吧!我要回去補覺了!”
說著扭頭就跑了。
防風邶取出兩瓶毒藥收在身上,其餘的毒藥連同小匣子一並交給一清收好。
意映沒跑幾步又停下來,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跑回來抱住了他“好幾天沒看到你了,有一點點想你。”
不知是不是沒睡醒,還是她真的有些鼻酸,這聲音帶著些許鼻音。
這個抱抱弄得防風邶微微失神,害得他根本邁不開離家的步子。
意映卻又推開了他跑走了“快去吧,早去早回!”
兄妹倆相繼離開了隨心堂,一清和二白相繼探出了腦袋。
“真羨慕二公子,我也想要一個妹妹疼疼我。”一清說。
“得了吧你!不是所有的妹妹都像大小姐這麼甜,我家小妹就天天欺負我!”二白嫌棄道。
一清踹了二白一腳“有妹妹就不錯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深夜,防風邶回到家,見折柳苑的燈已經熄了,就直接回了隨心堂。
他打開小妹送來的藥匣,準備取出一瓶毒藥來享用,突然察覺到什麼不對勁,拿起其中一個藥瓶仔細嗅了嗅,又打開意映給靜夫人準備的藥匣,取出一瓶藥嗅了嗅。
他察覺背後有人,猛地回頭,卻見是小妹從他的床上爬了起來,正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等你回來,實在太困了,就借你的床睡一會。”意映已經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有些無賴地笑,“你不會怪我的吧?”
“困了怎麼不回去睡?”
意映瞅著他手中的藥瓶:“我是想第一時間提醒你,沉璧今天偷偷來過你這裡。看來,你已經發現了?”
防風邶點點頭:“她把你給我娘的補藥,換成了給我的毒藥。”
意映好奇地問:“我已經重新換了回去,你是怎麼發現的?”
“聞出來的,她動過這兩瓶藥。”
“……”九個鼻子果然厲害得很!
防風邶問她:“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意映垂眸:“她留不得了。但在此之前,還得你來幫我弄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她。”
防風邶翻牆躍入折柳苑。
這晚的風不小,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風穿過門窗時,還有呼呼嘯聲,聽起來陰森瘮人。
沉璧睡不著,走出房門打算透透氣,誰知剛出門,身邊的大樹上就傳來一句幽幽的男聲“沉璧姑娘,借一步說話。”
沉璧打了個激靈,嚇了一跳,抬頭見竟然是防風邶,欣喜之下又有些緊張和惶恐,結結巴巴道“二……二公子……怎麼是您?您怎麼會來找我?”
防風邶一躍而下,落到了她的麵前,他拂了拂衣擺上的塵土,漫不經心地上前一步,語氣淡漠,氣勢卻莫名地迫人“你動了給我娘的藥,是誰派你來的?”
沉璧有些驚恐地後退一步,叫道“我沒有!我沒有!”
“我再問一遍,是誰讓你來的。”
“什麼藥?我不知道,我根本都沒有碰過那些藥,誰給二公子送來的,二公子去問誰呀!”
“是防風哲?還是防風夫人?”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是藥……是藥出了什麼問題麼?”
“那些補藥,變成了毒藥。”
“不可能!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二公子憑什麼說是我……”
“你上次來找我時,身上有一種濃膩的脂粉香,這瓶子上,就有這種氣味,小妹送來時可沒有,她素來不喜這種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