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璧的病好了,意映沒有經過母親允許就把沉璧送走了。
母親覺得她沒有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裡,還來斥責她,意映則十分氣惱她母親竟然為了一個謠言就使出這麼惡毒的手段。
她早就對母親心生不滿,母女兩個大吵一架。
母女兩個鬨得很僵,意映氣得離家出走。
防風邶很清楚,她們母女這次吵架隻是個由頭,小妹是想去做她的事情了。
因此他並沒有很擔心。
反正兩個人有傳音鳥,她身上也有他的標記,他感應得到小妹的位置。
小妹先是來到了防風穀的後山。
她是抱著小灰出的門。
“小姐?你出門怎麼還帶著小灰?他特彆淘!你可千萬彆讓他跑丟了啊!”流霜在後麵追。
“知道了!”意映一邊應一邊踏風跑遠了,她很好奇,促狹地看了眼懷中的小貓,有心想逗逗他“你平日都是怎麼淘的?說來聽聽?”
“哼!”小灰傲嬌地撇了撇頭,“她才是特彆淘的那個!”
“啊哈?你們倆處得還不錯?”
小灰炸了毛:“誰跟她不錯!處得不好!相當不好!”
“怎麼不好?說來聽聽?”
“就是不好!”
“哦?說來聽聽?”
“……”小灰反應過來她在逗他,無語極了,“這有什麼好說的!還不如說說姐姐昨夜是怎麼回來的。”
意映昨天和母親鬨翻,想到自己的弟弟挑唆自己的父親對防風邶下死手責打,自己的母親又對防風邶最在意的母親下毒手。
她覺得沒臉見他了。
那些都是她名義上的親人,眼下自己還沒有足夠的力量擺脫家族的控製,她還不能和這些親人割席。
眼睜睜地看他被自己的親人坑害,卻沒辦法給他出氣。
她很鬱悶。
她不願意讓彆人看到自己的鬱悶,一個人跑出去喝悶酒,她隻記得自己一會哭一會笑,還打跑了好幾個試圖趁機調戲她的混子,卻怎麼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反正一醒來,她就已經在家裡的床上躺著了。
“你看到了?”
“對!我看見哥哥抱著你回來,他突然閃現在你屋裡,把你放在床上,幫你脫了衣服鞋子。”小灰迫不及待說出自己的所見,果然意映頓時羞紅了臉,什麼話也不說了。
小灰口中的哥哥,自然是防風邶了。
小灰沒說的是,他當時剛被流霜強迫著洗完香香,掙紮著逃到意映的床角藏起來。流霜想反正他洗乾淨了,就由著他在意映床上窩著。
誰知流霜剛走,小灰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防風邶就抱著意映突然出現,看見他登時火大,直接用靈力把他丟了出去,還警告他不許再進意映的臥室,更不許上意映的床,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小灰越想越委屈。
有種被他哥哥嫌棄了的感覺。
不過他雖然年紀還小,卻已經通過野獸的直覺悟到了什麼。
他的哥哥姐姐其實並不是哥哥姐姐。
應該叫哥哥嫂嫂,或者是姐姐姐夫。
隻不過他們妖族並不計較這些複雜的人際稱呼,心裡明白就好。
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姐姐的床他是不能上的,那是隻有哥哥才可以上的。
意映已經轉換了話題“你要一直叫小灰這個名字嗎?要不要給你改一個名字?”
“不要。”
這是姐姐給他起的名字,是他一輩子的名字。
“變成人形也不要改?”
“不要。”
“長大了也不要改?”
“不要。”
“好吧……希望你長大了不要後悔。”
孩子還小,還不懂得羞恥,等你長大了,恐怕就會哭著喊著要改名字了。
她一邊又慶幸,還好,共工大人給相柳起名字時沒有像她這麼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