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午後,意映在家打盹。
她雙手撐著下巴趴在桌上,一個重重的點頭差點栽倒,把自己驚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伸了個懶腰,發現自家店裡不知何時進來了一位麵生的客人。
又是一個白衣女子,蒙著麵紗,正站在牆邊的書架邊,隨手翻看著一本書。
意映愣了愣,連忙起身熱情地打招呼“呀!對不住,姑娘來了多久?想找什麼書?”
白衣姑娘回頭瞥了她一眼,神情淡漠地說“都像你這樣做生意,店被搬空了都不知道。”
雖然她戴著麵紗,但是——好漂亮的一雙眼睛!
睫毛濃密纖長,眨一下,就能撩動看客的心。
黑白分明的明眸似是盛著星辰大海,眼下厚厚的臥蠶又讓這雙眼睛更添幾分靈動。
意映不禁被這雙秋水美目美得呼吸一滯。
大美人!
和相柳的眼睛好像!
這不會是——
相柳變得大美女吧?
好一會兒,意映才回過神來,笑著說道“不會的,有小紅幫我看著店呢。”
小紅正蔫頭耷尾地伏在她腳邊。
說著意映敲了敲小紅的腦袋,責怪道“怎麼回事!小紅,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客人來了也不知道叫醒我!我養你乾什麼吃的!”
小紅滿臉委屈地衝她吐著信子,滋滋滋地吐槽。
意映笑著沉思,小紅一向很機靈也很警惕,有生人來,一定會很快叫醒自己,這次是怎麼回事?
除非——這個人小紅認識,根本不是生人。
那在清水鎮,有什麼人是小紅認識,意映卻不“認識”的?
那就隻有——變化了容貌的相柳了。
意映笑眯眯地打量眼前的這個白衣美人。
她的衣飾簡單隨意,卻乾淨整潔到和這個小鎮的居民格格不入。
這出塵的氣質,冷漠的神態,絕妙的風姿,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含情美目,和相柳本尊簡直如出一轍。
意映有些出神的盯著她,強壓著心頭的激動和新奇,慢慢地靠近她。
白衣女子恍若不覺,眼角餘光卻有些心虛地瞟了瞟她這邊,微不可查的紅了耳朵。
“你乾什麼這麼看著我?”她似乎有些嫌棄地問。
“我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大美人,實在忍不住多看兩眼。”意映已經湊到她麵前,忍不住笑嘻嘻地說。
大美人翻了個白眼,薄薄輕紗下還隱約可見她的嘴角撇了撇“那你不如拿個鏡子來多看看自己。”
這語氣和說話方式,已經徹底暴露了他是誰。
意映在心裡笑的前仰後合,麵上卻努力憋住了,是他,肯定是他,那個白眼翻得極具相柳大人的神韻和靈魂。
意映腦袋一歪,笑眼彎彎地陪他玩“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買個書而已,乾嘛要問稱呼?”美人蹙了蹙眉,根本沒想到還要給自己臨時起個名字。
“我見到姑娘就覺得親切,既然有緣,不如交個朋友嘛!”
“你見到誰都覺得親切嗎?”美人眉頭蹙得更緊,傲嬌回懟。
“……”
意映反應過來,他一共在他麵前出現過三個身份——相柳、防風邶、白衣女子,可她每次初見麵都說感覺他很親切熟悉,儼然見一個撩一個的海王,竟然連女子都不放過!
意映苦了臉,還不是因為你馬甲太多,可我卻知道他們都是你呀!
╭╯╰╮
“唉,誰讓我一見到你,就想起我的一位故人了呢……”意映幽幽歎了口氣。
“故人?”美人揚起眉,薄紗下隱約可見的薄唇也微微揚起。
“說起來,我已經許久沒見到他了,還真有些想他……”
白衣美人頓了頓,合上了手上的書,沒有看她,隻是垂眸幽幽地問“他許久不來見你……你不怪他麼?”
意映重重點頭,煞有介事地抱怨“怪,我心中特彆怪他。怪他怎麼一點也不想我,怎麼忍心留下我一個人這麼想他。”
“可我越想他,就越舍不得怪他了……”意映也垂下眼睫,認真地說,“我越是見不到他,就越是總會想起他從前待我的好,就越是想他……唉,我簡直要害相思病了……”
“……”白衣美人回頭看她,這一眼看得格外認真又深情,像是要把她如今鮮活生動的小模樣深深印在腦海裡。
許久未見,他又何嘗不想她?
方才她熟睡時,他已經悄悄看了她好幾眼。
他進來時就是化作了白衣女子的模樣,但小紅一下子認出了他,立即興奮地撲了過去,被他甩了回來,小紅又要叫醒娘親來分享自己的快樂,也被他製止了。
他就在旁邊靜靜地凝望了她一會,無聲地宣泄自己的思念。
她似乎更瘦了一些,臉頰已經褪去了嬰兒肥,少了些憨態,多了些英氣,五官也又長開了些,長成明豔動人的大姑娘了。
盛夏的午後悶熱極了,意映睡夢中沁出了薄汗,相柳靈力微動,她身邊的悶熱濕氣退了一些,清涼了許多,她覺得舒適多了,睡得也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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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神農義軍的處境很艱難,而他初出茅廬就身負重任,竟然很快就幫助義軍扭轉了局麵,盯著他的人很多,義軍內部那些不服他的刺頭,那些混入義軍的奸細,軒轅那些虎視眈眈盯著義軍的人,外界打算拿他換取巨額懸賞的人,都在絞儘腦汁尋找他的軟肋。
所以,他不能出現在她的身邊。
再想她也不行。
這些日子,他們就連用傳音鳥傳訊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