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天邊漸綻放出一抹溫柔橘紅,宛如夢境中的輕紗,輕輕覆蓋在世界肩頭。
夕陽的餘暉如細絲般灑落,將伴生府邸染上了一層柔和而溫暖的光輝,仿佛每一寸土地都被賦予了詩意。
會議廳前,緊閉的門扉倘然大開,族人們相繼走出,試圖將這份寧靜歸還。
一天的忙碌,隨著太陽的落下而終結
待族人徹底散去,一位活潑的少女才輕盈踏出家門,宛如林間躍動的精靈。
她身穿一襲輕盈的連衣裙,裙擺隨風輕輕搖曳,宛如綻放的花朵,散發著青春芬芳。
少女的身旁,一位成熟可靠的中年男性與她並排而出,眉頭緊皺,眼中閃爍著思索。
“父親大人?”
少女伸出手,在中年男性眼前調皮得晃了晃。
“您還在想兄長的事?”
麵對女兒的詢問,伴生明眼底閃過明顯的慌亂與緊張,他努力想要掩飾,但卻無法做到。
作為族中的家長,他深知自己應該時刻保持冷靜和鎮定,但此刻,內心的焦慮卻如潮水般湧來,讓他無法自持。
罷了。
反正小輩們與長輩們都走光了,親女兒麵前,他還有必要假裝出家主的威嚴嗎?
“若蝶,你說若葉他”會不會怪我?
伴生明小心翼翼,聲音中帶著一絲可輕鬆察覺的顫抖,像位犯了錯的學生。
“會~”
毫不避諱,若蝶即答,且那樣肯定。
她知道,此刻她或應該安撫父親的情緒,讓他不再為兄長的事情而擔憂。
然而,若想真正緩和父親與兄長的關係,首先必須讓父親真誠道歉。
道歉的前提,是父親必須在內心深處深刻承認自己對兄長的傷害。
彆搞那些花裡胡哨的,真誠才是必殺技,老東西對子傲嬌的時代早已過去了!
有錯不認,隻會讓二者漸行漸遠漸
見伴生明的眼底越發暗淡,若蝶心中一緊,她輕輕地握住父親的手。
“巴掌”打重了,“甜棗”自然也要給大一些。
以清脆的少女之音,若蝶轉過身,讓目光麵對躲閃的伴生明。
她溫柔安撫道。
“父親大人,我知道您一直很關心兄長,當年的“螢火計劃”你也有苦衷。”
“而且,若沒有執行“螢火計劃”,兄長當年便很可能死在“燭天之禍”中。此計劃的對與錯,哪怕現回頭看依舊很難說清”
好險啊
再次回憶,若蝶仍心有餘悸。
剛剛,她才在會議上得知,“螢火計劃”竟然巧合地讓未葉避開了“燭天之禍”。
幾年前,初聞“螢火計劃”的她態度是堅決抵製的,認為這個計劃過於殘忍但有用嗎?
都十幾年前的事了!木已成舟,少女若蝶隻能憤憤不平。
跟隨著安莉香,她期待著“逐火計劃”的開始。
然而
計劃過程雖殘忍,執行結果卻是正確的,給了所有反對者一個響亮的耳光。
包括剛才的她,當年的她,及安莉香老師。
若蝶總算想通,明明以安莉香老師的做派,對這樣的計劃應是堅決反對。
可這些年裡,她每每問起此事,安莉香始終沉默不語,閉口不談。
原還有這一後續啊
執行者,需麵對內心的不舍,與孩子的指責。
而反對者,看似無需向孩子道歉,卻要麵對“差點害死家人”的,自己心底深處的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