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海港碼頭,正值黃昏。那萬丈霞光給大海染上了璀璨的金色,每一片波濤都顯得熠熠生輝。此時,一艘白色的遊艇劈開浪花,飛快駛過,留下陣陣白色的水痕在浪花之中。
這一天原是秦濯的主場,舉辦遊艇趴的他本想與友人共度一個歡愉的夜晚。然而,因某些突發情況,夜色尚未完全降臨,他便決定提前結束活動。那些酒興未儘的人們被秦濯催促著離開。此刻的碼頭,不再有喧鬨與奢華,隻剩下秦濯與潘嶼兩人,靜靜地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風拂麵。
秦濯望著遠方,略顯憂慮地喝著香檳,“小潘啊,你說我接下來會不會遭遇什麼不測?”潘嶼聽後,以肯定的語氣回答“可能會有。”
秦濯更加憂心忡忡,“那我先跑路如何?你幫我擋一擋?”但潘嶼提醒他“你跑得掉身體,跑不掉麻煩。我建議你還是留下來麵對。”
秦濯有些無奈,“我抗揍能力差,你能不能幫我擋一擋?”潘嶼回應道“我也不怎麼抗揍,要不我給太太打個電話吧?周總發起火來,恐怕隻有太太才能平息。”
聽此,秦濯苦笑道“你是想讓我更快完蛋吧?”潘嶼心裡其實想的是,你自己做錯事卻連累彆人收拾爛攤子。所以他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分散壓力和責任。他的助手不幸地被牽連,原本計劃好的假期被秦濯無端攪亂。
在遊艇下沉式休息區的安靜環境中,圓形的茶幾上擺放著一盤誘人的新鮮水果,旁邊是一瓶已經開啟的紅酒。
突然,一聲巨響打破了寧靜——高腳杯從手中滑落,伴隨著破碎的顫音和不可置信的驚呼。
"所以,潘嶼並沒有騙我,你……真的結婚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與失落。
蘇蘊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手心的酒杯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她那纖細白皙的手指,它們不由自主地緊握著,仿佛指甲要刺入肉中。她的淚光閃爍的眸子凝視著對麵的男人,她的目光充滿了期待與痛苦。
她渴望他能否認,她渴望聽到他說“沒有,我沒有結婚。”或是"蘇蘊,我還在等你。"但這些思緒如同一團亂麻,讓她感到窒息。蘇蘊甚至無法繼續說下去。一刹那間,她無法等待。
“你騙我,庭宴,你對我撒謊了,對吧?你……”她聲音顫抖,難以置信地追問。
周庭宴果斷地打斷她,微微舉起那隻戴有婚戒的手,靜靜凝視她眼角滑落的淚珠。他的語氣出奇的平靜,仿佛波瀾不驚的湖水。
她哭泣,他卻如冰山般毫無動搖。
蘇蘊呆呆地凝視對麵的男人,金色餘暉映照下,他的輪廓更加冷峻而沉穩。他的魅力在於那股深沉的沉穩,仍舊是記憶中的模樣。
然而——
蘇蘊的目光從周庭宴英俊的臉龐滑到他的手上,失神地凝視那枚戒指。她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
“已婚?你居然已婚?這怎麼可能,你怎麼能跟彆人結婚?”她淚眼婆娑,聲音裡充滿了哀怨。
“你何時說過你會一直等我?”周庭宴對她的話表示質疑,眉頭微微蹙起。
蘇蘊聲音不禁提高,“我曾告訴你,我渴望三十歲退圈,三十歲嫁人。你曾說會等我到三十歲。”
周庭宴記起“她的願望”,但並不記得曾給她任何婚姻的承諾。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對他來說如同晴天霹靂,他開始反思他們之間的過去。他們的故事在此刻變得複雜而沉重。周庭宴的話回蕩在耳邊“我承諾,到三十歲你還在娛樂圈時,我會保證你事業順遂、生活無憂。如果你嫁人,我會以豐厚的嫁妝相贈,願你榮華富貴。我從未說過‘等你’,更沒有承諾過會娶你。”
蘇蘊回憶起那晚的電話,她剛拿下一個大獎,喝得微醺,心中隻記得那句“我等你到三十歲”,仿佛這句情話已讓她陶醉。然而此刻,麵對周庭宴的澄清,她感到一陣失落。
“可是……”蘇蘊欲言又止。她想說什麼?是那些未曾說出口的期待和幻想嗎?他確實沒有說過“蘇蘊,等你三十歲退圈我就娶你”這樣的話。他也沒有用“娶”這個字來承諾過她什麼。
蘇蘊意識到自己錯了。這麼多年來,他身邊雖無女人、無緋聞,她卻誤以為他對她的特殊是因為他的性格內斂,不善於表達愛意。如今才明白,他並非不善言辭,隻是因為他還未遇到那個讓他心動的人。
周庭宴離去前,曾與簡橙約定回家共餐。這一餐或許是他為了讓自己更加堅定地麵對過去與未來吧。在這個故事的章節裡,蘇蘊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愛情不是單方麵的等待和幻想,而是需要雙方真誠的付出和承諾。他腕間一翻,眼眸一瞥,那塊時間表上赫然顯示著六點整的傍晚時分。遠方的名字,簡橙,在他的心中輕輕回響。他經過了一番內心掙紮後,決定暫時離開此地。
“蘇蘊,你的決定似乎有些倉促。”周庭宴的語氣漸漸平穩,“梅導的電影是一部精心製作的傑作,你長久以來的等待換來的這次機會實屬難得。你應該倍加珍惜,不要輕易動搖你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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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後,他平靜地繼續道“我所能給的,我已儘數給予。但那些深藏的情感,我無法觸及。蘇蘊,或許我欠你的已接近償還。”然而,蘇蘊的尖叫聲如針般刺破他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