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貴人一舞綻芳華,徹底迷住了帝王的眼睛,接下來的幾天,堯帝接連宿在關雎宮,並破例晉雲貴人為嬪,賜封號為“妍”,稱為妍嬪。
即便妍嬪獨得盛寵,永福宮的送花之舉也沒有停下,隔一日送幾盆,花房的總管頭發都要急禿了,皇家向來都是喜歡珍惜名貴的花兒,幾時培育過這般普通的花,僅有的這些都給永福宮送來了,再送下去,他也是沒有辦法了,實在是沒有了。
隻能回稟了隨喜,隨喜又稟報了陛下,堯帝隻是說了一聲,半個月的送花之舉,終究是停下了。
永福宮裡,鄭惜年正在陪著崔婉瑜一起繡小衣裳,兩人繡技都不算出眾,縫了又拆,拆了又縫,不肯假於她人之手,即便這些內府司都是會準備的,兩人卻還是想親手縫製。
崔婉瑜放下繡繃,揉了揉眼睛,歎了口氣,說道“可惜當時沒有好好學習針織女紅,如今繡起來,隻覺得比幼時一連練上十篇大字都難些。”
鄭惜年拿過繡繃仔細打量,兩人半斤八兩,笑著說道“等孩子生下來了,必不會嫌棄姐姐繡技不好的,這可是姐姐的一片慈母之心。”
崔婉瑜輕哼了一聲,說道“敢嫌棄我,看我不打他的屁股。”
“到那時,怕是姐姐就舍不得了,姐姐如今也滿兩個月了,可是覺得哪裡不適,我聽聞,婦人懷孕都會有些許不適,不同於往常的,姐姐若是哪裡不適,可不要忍著。”鄭惜年目光柔和的看了看明昭儀的肚子。
手指微微撫摸著小腹,崔婉瑜有些奇怪的說道“說來也是奇怪?與以前並沒有什麼不同,隻是最近喜歡吃些酸的,小廚房做的醃梅子,我吃的倒是覺得可口些。”說著還拿起盤中的梅子吃了起來。
鄭惜年覺得自己的牙都有些酸了,忙彆開眼,說道“算算時辰,想必柳太醫就快來了,讓他看看吧,姐姐如此嗜酸,彆不是有什麼問題吧。”
正說著,素馨領著柳太醫進來了,自從有孕都是一日請一次脈的,從前是三日請一次脈。
柳禹城跪地行禮“臣給昭儀請安,給芳儀請安。”
崔婉瑜笑著說道“柳太醫起來吧,倒是麻煩你每日跑一趟了。”
柳禹城忙說道“臣不敢,昭儀懷有龍嗣,是重中之重,臣不敢懈怠。”
“那就開始吧。”
“是。”
崔婉瑜伸出玉手,上麵墊著絲帕,劉禹城伸手把脈,片刻說道“昭儀身子康健,龍胎亦是強勁有力,昭儀好生養著就是,並無大礙。”
鄭惜年放下了心,隨後問道“姐姐最近嗜酸,大人可能診出是為何?可對身子有礙?”
柳禹城拱拱手,神色認真的說道“請問小主,昭儀可有其他症狀?”
仔細想了想,說道“並無。”
柳禹城說道“請小主放心,不過是尋常害喜之狀,婦人有孕,症狀各不相同,昭儀隻是嗜酸,並無大礙,隻等龍胎瓜熟蒂落,狀況便會好轉。”
“那豈不是,姐姐還要吃幾個月的酸梅子?”鄭惜年有些頭疼了。
“那倒未必,一般來說,前三月會嚴重些,過了三個月,狀況或許會好轉,婦人懷孕,症狀不同,也可能是一直嗜酸,也可能過兩月又喜歡吃些彆的,昭儀想吃什麼,切莫忍著便是。”柳禹城說道。
鄭惜年了然,隨後說道“多謝大人解惑。”
柳禹城忙說不敢,隨後又有些為難,似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崔婉瑜見狀說道“大人有話儘管說便是,本宮這胎全賴大人照顧了,若有不妥,大人請務必如實相告。”
柳禹城這才開口說道“昭儀不知,旁人若想知道昭儀懷的是男是女,大多隻能從飲食上觀察,昭儀如此嗜酸,民間又有酸男辣女的說法,昭儀還是要謹慎些才是。”
他既然上了明昭儀這條船,自然要多為她考慮一些,明昭儀懷有福星本就處在風口浪尖之中,如今如此嗜酸,若是傳了出去,怕是會更招人眼紅。
鄭惜年忙問“那大人可有什麼辦法?”
柳禹城搖頭“這婦人懷孕,想吃什麼若是吃不到,便會百爪撓心般的難受,昭儀還是不要勉強自己,隻平日飲食裡多多傳些川渝菜上來,或許可以混淆一二,隻要龍胎過了三個月,坐穩了胎,昭儀會輕鬆些。”
崔婉瑜點點頭,說道“這民間的說法可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