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宣心中自有丘壑,笑著說道“陛下放心,這點本事臣還是有的。”
江修文佩服的道“令宣今早吃了湯圓吧。”
這話說的兩人一愣,這和湯圓有什麼關係嗎?
江修文但笑不語,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的兩人一陣好笑。
都不是愚蠢的人,反而都是人中龍鳳,不然也不會站在這裡了,略微思索,也就明白了。
一時宣室殿裡響起了一陣笑聲,隨喜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吃湯圓能讓人變聰明,那明兒他也要多吃些,誰也不能搶了他陛下身邊第一人的位置,誰都不能,給自己打個氣,暗暗攥緊了小拳頭。
幾日接下來細細商量了細節,確保做到萬無一失,這流言都是由人主導的,想說什麼,還不是主導人說的算……
商量完之後,兩人都不留膳了,家裡都有嬌妻等著呢,何況長公主年後都要生了,江修文心裡擔心著呢,還是早些回去要緊。
孔令宣與晉國公主也是琴瑟和鳴,自然也要多陪陪心愛的妻子,都是聰明人,相處起來更加和諧。
看著兩人離去,堯帝目光幽深的看著祁將軍送來的折子,淡淡說道“隨喜,準備紙墨。”
一封詔書隨後流淌而出,沒有絲毫停頓的寫出來,寫到最後,鋒利的筆鋒,反而圓潤起來,似乎執筆之人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
放下手中的禦筆,堯帝親自蓋上了璽印,說道“明日一早,送去甘泉宮吧。”
隨喜偷偷看了一眼,看來這妍嬪與湘貴嬪不算什麼,甘泉宮那位才是最厲害的。
“是奴才知道了,陛下,快到晚膳了,您去哪裡用?”隨喜收回目光,小心的問道。
“去椒房殿吧,有段日子沒有看皇後了,這就去吧。”堯帝眼裡劃過一抹溫柔,隨後大步流星的走出去,連抵禦寒風的大氅也顧不得穿了。隨喜忙拿著大氅追了出去。
椒房殿裡,姚皇後剛剛施完針,確實如洛陽所說,一次比一次痛苦,她嘴唇都咬破了,隻是絲毫不敢亂動,小心忍著,這是她的孩子,無論如何都要保他的平安。
打發人出去,洛陽服侍姚皇後沐浴,有些擔憂的說道“主子,小主子生長的過快,照此情形,若想壓製毒素,這針便要改一改日子了。”
“如何改?”姚皇後聲音有些暗啞,開口問道。
“奴婢仔細算過了,至少要改到五日一次,隨著月份越大,可能還會改到三日一次,兩日一次,甚至是一日一次。”洛陽有些說不下去了,實在是太痛苦了,強行改變脈象,如同逆水行舟,那種痛苦,比鑽心剜骨還要疼痛,若是一日一次,更是生生的讓人痛死過去。
“無妨,本宮受的住,隻是你可有把握,保到孩子足月。”姚皇後溫和的嗓音裡透著一絲堅定,她隻是擔心,這不爭氣的身子拖累了孩子。
“主子,奴婢會儘力,若是不成,九個月也能生產的,小主子長的很,不會有問題的。”洛陽攥緊手中的拳頭,這是她最大的能力了。
姚皇後如果不了解洛陽的能力,有一絲把握,她也不會說這樣的話,都說是十月懷胎,其實早產的大有人在,她隻是想給孩子最好的。
“罷了,儘力而為就是,多拖一日是一日吧,本宮不怕痛,你儘管放手去做就是。”姚皇後眼裡是深深的無奈,都說事在人為,可她終究爭不過上天給的期限,隻能多拖一日算一日吧。
洛陽試了試水溫,說道“主子,水涼了,奴婢扶您起來吧。”
姚皇後不置可否,擦乾了身子,收拾妥當,又拿起繡繃,開始繡衣服了,已經做到歲左右能穿的了,算了算日子,可能做不到她預想的年歲了,罷了,能做一年就算一年吧,太過強求,反而不好,人生,總會有遺憾的不是嗎?
堯帝進來時,便是看到這樣一副景象,最近過來的時候,姚皇後總是在繡著衣服,似乎總也繡不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