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回一趟晉王府。”
“啊?”
夜寧的音調突然拔高,又意識到不對,打了嘴,壓了聲音小心地問“主子,那…”
“無妨,也該回去拜訪拜訪父親大人了。”
上一次,李寧祁從晉王府出來,遠赴梅城,倒是省心,這次…
聶寒不放心,想要跟著,被李寧祁拒絕,留在了地下賭坊。
三年了
他人一走,夜寧整個人都如同爛泥般攤在椅子上,十分苦惱地道“主子去晉王府討不到好的,咱們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主子想要清理晉王府中的血滴子暗衛。”
“道理我也明白。好不容易爬到現在的位置,主子太想早日握住晉王府的把柄。”
夜寧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隨手拿起桌上的賬本,單臂置在桌上,撐著尖削的下頜,捏著那寫著無數進賬的紙頁,看著看著,一臉的愁雲消散,暖陽拂麵果然,還得是銀子最能安撫人心。
還沒歡喜多久呢,聶寒悠悠的在一旁開口“李伯那裡,每日要二兩銀子,我替你應下了,當做給他的誤工費。”
“什麼?二兩?”
夜寧再也無法平靜,心痛地拽了拽左胸前那上好的織錦勾金梅的料子“聶寒啊聶寒,你知不知道我每日賺錢有多麼辛苦,老李明顯就是獅子大開口,你居然應下了!”
沒有心情翻看賬本了,他氣得直跺腳,抬了手,想指著聶寒的鼻子大罵一場,看見他微微揚起的那一把玄鐵劍,又抿了唇,生生把話吞了下去,換了句委屈巴巴的埋怨“剛剛主子在的時候怎麼不說我也好掛在主子的賬上。”
月明星稀,晉王府中,大公子回來的消息被管家急急送到了晉王書房內。
晉王聽得這話,蹙眉掀了麵前的矮幾“他還敢回來!來人!去把他綁了,取家法開祠堂!”
管家躬著身,小心地立在一旁解釋“大公子一回來,自己就去祠堂跪著了。”
晉王這才冷靜了下來看來那小子還算聽話。沉思一二,隨即問道“星昀呢?還未從宮中回來嗎?”
“平陽公主要在咱們府裡辦賞菊會,德太妃特留了世子用飯,宮裡傳了消息出來,恐怕晚膳還得去太後那,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嗯。既如此你先同我去祠堂處置了那不孝子,對了,吩咐府中的小廝,等世子回來,取了暖爐給他烘烘膝蓋,這孩子,太強,那膝蓋上跪出的淤痕還得吩咐府中的醫官好好瞧瞧,彆落了毛病。”
“好的老爺,您放心,都安排妥帖了。”
管家捧著家法隨著晉王一前一後的進了祠堂。那是一根由好幾把竹條捆綁在一處製成的刑具,抽打在脊背之上,登時就會皮開肉綻。
竹子韌性十足,被它打中,傷口邊上還往外勾連著密密麻麻的血痕。最是不易好,即便上了藥也得足足疼上半月有餘。
李寧祁最知道這其中的滋味。
小時候,一竹條抽下來,頓時昏天黑地,蜷縮在地上,猛吸好幾口氣才能緩過來,隻不過往往,自己越是求饒,父親就打的越狠。
每一次,都是被小廝們一左一右架著胳膊拖出去,隨意上了藥,就拖進柴房裡再餓上幾日。
死了可能也算是好了。
偏偏每次,都還是熬了過來。
也不知,這算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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