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白麵露驚訝,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
“你”
寧淼笑望著他的眼睛,水眸映著即將偏西的斜陽,波光粼粼,瀲灩生姿“驚喜嗎?我的宴大人。”
最後三個字她是沒發出聲音的,隻用了口型,因為旁邊都是人。
饒是如此,饒是她輕紗掩著口鼻,宴墨白還是很輕易就辨出了那三字。
宴墨白眸光微斂,按下心頭的晃動。
“你為何在此?”
“陪你兄長來的,他要去江南找一位神醫,非要拉著我一起。你呢?怎麼就你一人,你的紫煙姑娘呢?”
宴墨白微微抿了薄唇。
他是她的宴大人。
袁紫煙是他的紫煙姑娘?
“所以,這是你的傑作?”宴墨白拿頭示意了一下那張告示。
寧淼挑挑眉。
不愧是宴墨白。
也未予否認。
宴墨白眸色深了幾分“為引我前來?”
“不然呢?”
“你怎麼確定這樣一張東西,就能引我前來?”宴墨白問。
“你確定要在這裡說?”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將寧淼擠得微蹌。
宴墨白攥了她的手腕,將她從人群中拉出,拉著她往旁邊的一家客棧而去。
寧淼被動地被他拉著走,她垂目看了看他的腕。
並不見那根細銀繩。
她也不在意。
他這樣的男人,會戴著一根女人送的繩子才怪呢。
進了客棧,宴墨白鬆開她的腕,去櫃台前開了一間廂房。
兩人入了廂房,宴墨白關門。
寧淼問他“你們住這家客棧?”
“不是。”
見他隻否認,不說具體住哪家,寧淼點點頭,也沒追問。
走到桌邊坐下,取下臉上麵紗,提起桌上的茶壺,拿手碰了碰壺身,見是熱的,便提壺倒了兩杯水。
“你的傷還好嗎?寧王殿下也真是的,如果沒受傷裝傷,讓你去公務,還可以理解,你是真受了傷,還讓你奔波!”
宴墨白關好門轉身,見她一臉忿忿不平,心頭又有什麼東西晃動得厲害。
“為人臣子,替人分憂,天經地義。”宴墨白走到她對麵撩袍坐下。
寧淼鼓鼓腮幫子“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就是”
她話沒說完,意思卻很明顯。
就是心疼他嘛。
宴墨白深邃黑眸如漆如墨,看著她。
片刻,彆過視線,端起麵前的杯盞,喝了一口水。
淡聲開口“說吧,怎知我會前來看告示?”
寧淼眉眼一彎,隻手手肘往桌麵上一揆,手掌撐著自己的下巴,笑眯眯看著他“因為我了解你呀。”
宴墨白眼波微動,放下杯盞“願聞其詳。”
寧淼將撐著下巴的手拿開,也端起杯盞喝了一口水。
“因為我覺得,你如果聽說了這件事,肯定很清楚,這不可能是康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