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心被他嚇得筆尖一抖,在謝期霖臉頰劃了一道,又趕忙伸手去擦,卻把謝期霖一張俊臉弄得更加淩亂,滿是墨跡。
謝期霖眼神失焦,俊眉蹙起,臉頰紅得發燙,貼著他的手心喘氣,又說道:“熱……”
熱?
這還未到夏初,都給他脫光了怎麼會熱?
柳依心頓感困惑,目光從謝期霖一團糟的臉,移到他不斷起伏的赤裸胸膛,又到精壯的腰腹,忽而,臉也紅了。
剛才那壺藥酒原來不止有蒙藥的效果,竟然還有催情之效……
這可怎麼辦?
眼瞅著謝期霖因身體難受,開始奮力掙紮。
整張大床吱呀作響,被紅繩捆住的手腳處也沁出血絲,柳依心生怕他把床弄塌,引來店家小二生疑報官,連忙把筆丟到一旁,輕聲安撫他:“不熱,不熱了。我,我幫你……”
說是這樣說,柳依心的眉頭卻也蹙起來,為難地看著麵前結實精壯的男人軀體,不知該如何下手。
自從被謝期霖攪和了婚事,他便對女子敬而遠之,雖已弱冠,卻還未知曉男女之事,更彆提與同性……
想著自己看過的話本,柳依心試探地將手探向謝期霖腰間。
他幼時身體病弱,留下了體寒的毛病,因此體溫總是偏低,手心縱使是夏日,也是涼涼的。
現在碰觸身體滾燙的謝期霖,謝期霖頓時舒服地嗯了一聲,也沒那麼急著掙開繩索了。
柳依心生澀地幫著他,自己臉頰卻也愈來愈紅,腦袋暈乎熱脹,疑心吃下的解藥所放年月太長,已然失效。
他想去桌旁給自己倒杯涼茶解熱,可剛離開床邊,床上的謝期霖就又開始掙紮:“彆走……”
柳依心直覺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真想丟掉這人不管,但到底心地還沒惡到那種地步,隻得又返回床邊,繼續任勞任怨地伺候這人。
不知過了多久,他累得手酸,謝期霖的身體還卻高燒不退,柳依心真怕他這樣燒出什麼病來,想叫大夫來看,可他隻要一離開床,謝期霖就要作鬨。
之前怕謝期霖打他,柳依心把綁他的繩子都係成了死結,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解不開,已經將謝期霖的手腕腳踝都勒出深重的淤青。
這要讓旁人看見,怎麼都解釋不清楚。
左右為難。
無奈之下,柳依心隻好脫靴上床,一麵解自己的衣襟,一麵對謝期霖說:“這,這是你自己求我的……你醒來,可不能打我……”
柳依心脫去自己的衣衫,俯身抱住謝期霖。
他溫涼如玉的皮膚好似給謝期霖很大安撫,謝期霖的狀態又平穩下來。
謝期霖頭上的發冠已在剛才的掙紮中不慎弄掉,黑發披散在床上,柳依心的長發又垂下來。
兩人墨發在大紅色的床榻上相錯交纏,看得柳依心呼吸一滯,感覺又回到了新婚之夜。
如若不是這人,自己家境富裕,一表人才,也不至於這麼大歲數了,還沒娶到媳婦。
想到這裡,柳依心就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覺得謝期霖現在承受這些都是活該。
還在藥效中的謝期霖對他心思毫無知覺,隻一個勁地挺身往他微涼的懷裡蹭。
柳依心一向潔身自好,想把自己初次留給和他白頭偕老的妻子,從來不去那種煙柳之地,哪裡受過這種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