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葉騰飛,淩厲萬分,所過之處,連長空都被斬出痕跡,速度之快,更是好比石火電光。
執法堂長老神色一片鐵青,連手掌之上的血都還未止住,那騰飛的草葉已經轉瞬來到他的麵前,欲要將他整個人洞穿!
眼看兩人開打,周圍之人立刻退開,不敢離得太近。
在正一道內,尤其在正一山上,就算是序列身份,也要有所收斂,不可隨意動手。
相對而言,正一山下的萬裡大陸,雖然沒有那麼嚴,可一般也不會允許有人隨意出手,哪怕是真傳間的切磋,往往也會選在天淵霧海之上。
而除了序列之外,能沒有太多顧忌在萬裡大陸上出手的,唯有執法堂,尤其是執法堂長老!
因而在草葉刺來的瞬間,執法堂長老便毫無顧忌地,將自身修為全力爆發開來。
不過因為有上方的七座道門鎮壓,使得這萬裡大陸上即便有人鬥法,也隻會昭顯其力,而難顯其威!
也就是說,他們修為爆發時所產生的威勢,會被消弭,無法影響周圍,但本身的修為力量,卻不會被削弱!
隻見,草葉在來到執法堂長老麵前三寸時,戛然而止,被一股無形之力阻隔!
隻聽,執法堂長老於怒然間,一聲低喝。
“行山……禦海!”
下一刻,其周身的無形之力,瞬間扭轉,竟牽引著草葉,旋轉形成了一道巨大尖錐,反過來朝著小織刺去!
此乃執法堂長老所修,行山禦海經的禦海篇,可靈活運用山海之力,可謂絕強!
可隨著小織眸中金光閃動,草葉之上的金色紋路更為璀璨,就好似脈絡延伸出去,又瞬間將尖錐搗碎,奪回了草葉的控製權。
“小織……要生氣了!”
小織忽然一聲怪叫,齜牙的瞬間,數十上百條密布著金色紋路的草葉,便自她體內飛出,好似一條條金色遊龍,從四麵八方,全部朝著執法堂長老刺去。
長老立時一驚,感受到了小織的難纏,連忙全力催動行山禦海經抵擋,再不敢有絲毫大意。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無法完全抵擋所有草葉,隻能時而抵擋,時而不得不閃躲避開。
一時間,那交織的草葉,亂舞長空一片,可見其中山海沉浮,人影交錯,殘影連連。
長老越打越惱火,不要說抓對方回執法堂,就是想要擺脫草葉的圍追堵截都很難。
“真不知這是第四序列從哪找來的怪胎,分明隻是辟海境初期,竟擁有如此實力!”
周圍那些圍觀的人,也有相同的想法,尤其是那位之前被斬斷了手臂的青年,看到連執法堂長老都沒能討得了好,隻覺一陣心有餘悸。
他也是仰仗著執法堂弟子的身份,又看姑娘呆傻,才敢壯著膽子想去戲弄一下。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僅僅是被斬斷一條手臂,已經稱得上僥幸。
但緊接著,青年眼中就浮現出陰鷙,心中更是冷笑,覺得眼前執法堂長老拿不下對方才好,甚至鬨得越大越好!
如此一來,罪責也會越大!
而打鬥中的長老,此刻已經無比憋屈,正準備繼續叫人,他們執法堂,可遠不止他一位長老!
不過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忽然自遠處傳來。
“住手!”
小織聽到熟悉的聲音,立時高興,真的就停下手來,不再繼續驅使草葉進攻,而是轉頭循聲看去,很快看到了一道熟悉身影。
她更為興奮,連忙高聲喚了一聲主人。
所有人的目光,也同時看去,神色皆是一變,有人低頭沉默,有人目光閃躲,有人露出疑惑,也有人拱手拜見。
斷臂青年則是一臉慌張,心中大呼不妙,“他不是入第一洞天參與道子之爭了嗎?為何會那麼快出來?”
他想逃,卻不敢太過顯眼,隻敢一點點向外挪動,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執法堂長老沒有了草葉的圍追,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可當他看向來人,正準備說些什麼時,卻似發現了什麼端倪,蹙了蹙眉,又止住了言語。
“主人……!”
小織一下將所有草葉收回,就要開心地撲到主人身上,可她撲到一半,卻又驀然止住了身形,臉上所有的開心,逐漸消散。
然後她仔細看了看前方人,雖然模樣相同,但卻能感受得出。
“你……不是主人!”
“還是被認出來了嗎?”
“林初生”微微笑道,而後相貌逐漸變換,變成了另一個人。
其餘人看到這一幕,神色不由再變,有些錯愕,不過同樣也認出了其身份。
斷臂青年更是出現了一瞬的木訥,待到反應過來時,心中懸著的石頭這才落下,不再逃離,隻在心中抱怨。
“沈真傳,竟然是他,沒事易什麼容,還變成第四序列的模樣,嚇我一跳……!”
沈文武並沒有理會其他人,隻是看著小織,將心中對林初生所有的恨意,全部轉化為了善意,並表露出來,微笑開口。
“本來想和小織玩個遊戲,看來瞞不過你,不錯,我不是你的主人,但我是你主人的朋友,很好的朋友,我叫沈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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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織見到眼前人不是主人後,本來已經不想理會,隻想繼續曬著太陽,等主人來接她。
可聽到這話,她怔了怔,又想了想,然後問道“你與主人很好?那你知道主人在哪兒嗎?”
“當然知道!”
沈文武點頭,笑容親切,笑得雙眼都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因為他怕自己的眼睛若是睜得太多,眼眸深處對林初生的恨意,會不小心暴露!
而小織的一雙大眼中,卻隻有歡快興奮的光芒,道“那能帶小織去找主人嗎?”
“這個……應該不太能!”
“為什麼?”小織不解。
“回答你為什麼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嗯!好呀!”小織一口答應。
沈文武一雙眼眯得更緊,臉上笑得更加親善,問道“小織為何想要到主人那裡去?是因為小織……是主人的狗嗎?”
“狗?”小織仍然不解。
“就是一種很忠臣的生物,主人要它生便生,要它死便死,不管主人在哪,它都會跟著,就算主人死了,它也會跟著去死……!”
“小織,也是這樣嗎?”
小織的雙眼,逐漸明亮,最終毫不猶豫點頭,高興地揚起腦袋,“是的!小織是狗,是主人的狗!”
此言一出,立刻將四周許多圍觀的人,都逗笑了。
不過這種場麵,就算有人笑,多少也會有所遮掩,唯獨斷臂青年,尤其笑得明顯,不僅絲毫沒有遮掩,反而覺得心中暢快。
沈文武則瞬間捂住了臉,強忍著不讓自己狂笑出來,還繼續開口。
“對了,狗會搖尾巴,還會‘汪汪’叫……!”
“尾巴?”
小織靈光一閃,立刻從身後延伸出一條草葉,搖搖晃晃,又“汪汪”開口,模樣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