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輒家到來之後的一日,很快又有第二方的大人物到來!
那是一艘……神行舟!
不過與林初生曾經乘坐過的神行舟不同,那舟體要龐大了十倍不止,其上竟還屹立著一座宮殿,金碧輝煌!
“仙宗的人!”
懸道山上,震千看著從頭頂飛過的神行舟,低聲說道。
因為有其餘大宗門的人開始到來,原本待在其他橋的橋主親傳,也跑過來湊熱鬨了。
在震千的身邊,還有湘仙子,還有第五橋主親傳,那位體型壯碩的青年,名為澹台武!
還有第六橋主的兩位親傳,陸甲七與王采藥,他們也從山海造化之地跑了下來。
此刻,逝古橋的幾大橋主親傳,除了丹塵子與白楓沒來之外,都在。
林初生自然也在,他因為論道大會與這些人相識,也是因為論道大會,被他們認可,有了些交情。
這些個橋主親傳,平常時候很少相聚來往,大都待在各自橋上山海造化之地,如今卻因為這次機會,聚在了懸道山。
顧九秋也從煉丹寶地回來了,就坐在林初生身邊,她的一旁還有小織,以及紅瑤。
吳勤則距離遠遠的,以防被小織抽冷子紮個窟窿。
眾人就在這大寧峰的半山腰上,一邊飲酒閒談,一邊看著山外熱鬨。
這幾桌子酒菜瓜果,還是王采藥提議擺的,他好這口。
“聽聞這仙宗,有四域分宗,都極少招收弟子,宗門運轉也大多依靠靈智傀儡,其門內弟子,更少有在外露麵,倒是想見上一見,此番北域分宗到來之人,有幾分玲瓏。”
澹台武注視著神行舟消失在第六橋深處,緩緩說道。
“待到神橋造化開始,自能見到。”陸甲七道。
“北域七大宗門,不知道這次會來幾個。”
湘仙子輕聲說著,又忽然看向了林初生,意味深長,“若是正一道的人來,看到我逝古宗第七橋主,不知會是怎樣一番心情。”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看向林初生這邊。
雖然逝古橋距離正一道遙遠,但這麼長時間過去,這些個橋主親傳多少都有所了解。
懸道山出自正一道這件事,在他們的眼中已經不是秘密。
林初生搖頭,眸光深且沉,道“我也很好奇,不過我想,正一道或許已經猜到一些眉目。”
關於第七橋主身份這件事,即便是現在,逝古橋也沒有向外透露。
可這事能瞞過那些修門世家,卻未必能瞞得過各大宗門。
尤其是正一道,他們的第七道主被斬殺在先,又恰逢逝古橋出現第七橋主,怎麼也能聯想到一些東西。
若是他們知曉如今懸道山就在第六橋上,則必然能看出端倪。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之間,於那遠方長空之上,又有轟動。
眾人紛紛舉目望去,但見一輪黑月顯現,宛如一個深幽黑洞,破開長空,劃出“隆隆”聲響,由遠及近,同樣飛往了第六橋深處。
吳勤神色一凝,忽然說道“黑月,不晝天!”
“他們竟然也來了!”震千也有些驚訝道。
此番逝古橋拜請四方,若說哪一方宗門最有可能不來,眾人一定認為是不晝天!
七大宗門中,屍妖宗與仙宗最為神秘,除此之外,就是這不晝天!
他們雖然從未去過,但也有所耳聞。
相傳這不晝天所在的地方,被稱之為夜幕之地,那裡有一輪黑月,取代了大日,照耀方圓,使得億萬裡之內,終年無光,暗無天日!
而不晝天,就在那黑月之中!
並且這個宗門,也基本都在那夜幕之地活動,很少會與外界往來。
不曾想此次,竟然真的來了!
不過此刻出現在眾人眼中的黑月,顯然不是夜幕之地那個,而是不晝天所修的黑月秘法演化。
能演化如此大月之人,多半也是神遊大境!
眾人眼看著黑月自上方飛過,明明是青天白日,卻如同夜幕降臨。
那黑月之光撒在眾人身上,莫名給人一種不祥之感,極為不適。
最不適的還是小織,對著上方露出一個很討厭的神情,還延伸出草葉化傘,不願沐浴在這黑月光芒之下。
直至黑月消失,大日依在,小織才極為嫌棄地抖了抖草葉,似要將沾染的所有光芒抖掉。
下一刻,眾人還沒有從黑月的驚訝中緩過神,又有雙龍拉輦,馳騁長空。
那寶輦金碧輝煌,遠不是楊清姣當初的寶輦可比,那拉輦的雙龍,也赫然都是神遊層次的仙獸遺種!
眾人看著那寶輦之上的旗幟,再次露出驚訝神情。
“西域的人……也來了?”王采藥道。
儘管相比於其餘橋主親傳,王采藥來到逝古橋的時間不算長,可這裡距離西域本就極近,他也有所了解。
在西域,沒有什麼七大宗門,要說大勢力,自然不少,可真正的大宗門,應該就隻有一個仙宗分宗。
除此之外,就是一個修真國度,超然於所有勢力之上!
這個國度,名為大羽皇朝,內分三十二郡,每一郡的郡守,都是神遊大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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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但凡有成為神遊大境者,都會被大羽皇朝,封為一郡之主!
至於大羽皇朝內還有多少神遊大境,不得而知!
由此可見,若論實力,至少在明麵上,西域還要超過了北域,不僅因為他們神遊大修眾多,也因為他們是一個整體。
相比之下,北域的七大宗門,就像是一盤散沙。
而此刻那寶輦之上的旗幟,正是代表了大羽皇朝!
看著一個接一個的大人物來到他們逝古橋,諸位橋主親傳,不禁情緒起伏,心神澎湃。
懸道山外,眾多外來的青年俊傑,他們亦是心馳神往!
“哈哈哈……!”
震千忽然大笑一聲,一口飲儘盞中酒,站起來摸了一把光頭道“此與諸位同飲,甚是快哉,可當世英傑齊聚我逝古橋,亦是難得。”
“此等機會,若隻是飲酒,又難免過於平淡。”
他忽然看向林初生,“林兄,可否借貴山寶地一用?”
眾人立刻聽出了震千話中之意,有人露出微笑,饒有興趣,有人雙眼放光,覺得妙極。
林初生也大概看出了他的意思,笑道“震兄請自便,彆把我懸道山拆了就行。”
“放心,諸位先喝著,我去去就來!”
震千再次大笑一聲,徑直飛身而去!
澹台武看著他的背影,苦笑一聲,“震千師兄,真是閒不住啊!”
在逝古橋的幾大橋主親傳中,要說關係最好的,當屬震千與澹台武。
不過他們的關係,是打出來的,雖然大多時候,是澹台武在挨打!
沒辦法,誰讓他長了一個大塊頭,看上去像是肉身極強的模樣,被同樣主修肉身的震千盯上。
可打過之後才知道,澹台武擅長的根本不是肉身搏鬥。
但震千仍然沒有放過他,因為其他橋主親傳,看上去過於瘦小,讓他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澹台武雖然不擅長肉身,可他塊頭大,筋骨強啊,哪怕中看不中用,可單單看著,就讓震千充滿戰意,很好下手。
於是時常找他切磋,久而久之,兩人就熟絡了。
隨著震千的離開,一則消息,也很快傳了出去,說是第二橋主親傳,邀天下俊傑,於懸道山,以武會友!
這則消息一出,無論是外來者,還是逝古橋子弟,紛紛聞風而來,短短時間內,懸道山下已經人滿為患。
懸道山也因此,大開山門。
不過懸道山雖是千裡之地,可山上四峰,就已經占據了八成區域,單憑大寧峰下那片演武場,終究太小,顯得過於擁擠。
林初生儘管早料到會如此,但看著那人潮擁擠的一幕,還是不由露出苦笑。
他緩緩起身,對一旁眾人拱了拱手,而後踏空走出,去往了山門前,立刻引得山下無數人抬頭相望。
但林初生並未多言,抬手祭出仙宮,聳立蒼穹,光輝耀眼!
當仙宮微微震蕩,一股重力,自上而下,落到下方每一個人身上,許多人在感受到仙宮的浩蕩威勢後,登時一驚。
可他們並沒有過多感受,唯有山門外的千裡山河,被一瞬抹平,成為了一個廣闊平坦之地!
這一手,更是讓無數人驚駭,越能看出其中門道者,心中的驚駭就更甚。
看似平平無奇地撫平山河,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更何況是在不影響眾多人群的情況下,撫平千裡!
許多外來者,紛紛開始猜測,這位身披黑袍,散發飄然的青年,究竟是誰?!
可外來者不知,絕大多數逝古橋弟子,卻是知曉。
自從論道大會之後,懸道山林初生的名字,以及他第七橋主親傳的身份,就已經傳遍了逝古橋,被無數人熟知。
甚至還有人打探到了他曾經是正一道第四序列的身份,連青冥道號都被人深挖出來。
當林初生知曉這一切的時候,都不禁愕然,感歎這些逝古橋弟子打探消息的能力之恐怖。
他可從未對人提起過這些,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
還有人覺得“林初生”這個名字叫起來可能不太禮貌,直接以道號青冥相稱。
“青冥師兄……!!”
此刻,下方還有逝古橋的弟子在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