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皇後娘娘？”羅應淮低聲問道。
徐霆鈺嘴唇翕動沒有回應，眼眸卻不經意間垂了半寸，長長的眼睫投下一小片陰影看不清具體神情。
“侯爺，賀蘭雲瑛已經嫁人了。”羅應淮側身望向他，含著一絲心疼。
徐霆鈺抿了抿唇，感覺喉嚨有幾分酸澀。
“霆鈺，賀蘭姑娘嫁人已經是事實了，就算…也無濟於事了，何必讓自己陷入感情自苦呢。”羅應淮咬了咬唇接著道“我的命是你徐霆鈺救的，若侯爺想要什麼，隻要我能做，赴湯蹈火也跟隨。”
羅應淮本是前任兵部侍郎羅玄知的兒子，昔年他爹意外卷進了藩王之亂，全家被誅，唯獨他被徐霆鈺救下自此改名為羅應淮，由於醫術超群，被江湖上稱為一品醫仙，又為報答徐霆鈺曾入疾風營做了他的軍醫。
羅應淮低著頭擺弄著手裡的茶碗眸光黯淡“我九族早就誅過了，無妻無子，對於朝堂我已是已死之人，若不是您當年救下我，我連這條小命都沒有，隻要侯爺願意，哪怕賠了我這條小命也心甘情願。”
徐霆鈺輕喘了一下，嘴角勉強帶著一絲笑容“子晟，沒有什麼值得你去赴湯蹈火，我知道芸…賀蘭皇後成親的事。”
“過去了。”他歎了一口氣“過去了。”
“子晟，人活著最是不易的，戰場上刀劍無眼，朝堂上風雲詭譎。”徐霆鈺看向羅應淮感慨道“活著才不容易。”
徐霆鈺低聲道“昔年那個算命的說我家煞氣逼人注定是滅門之後。”他苦笑一聲“後來果真如他所說留不住人，不怪賀蘭尚書不同意。”
他眼眸浮現一抹淒色“想當年老頭子把我扔進了皇宮裡，我就注定了此生再無親人了。”
“皇上還在，自會體恤你的。”羅應淮回道。
徐霆鈺站起身望向窗邊的一輪明月良久才低聲說道“自從周貴妃和先帝爺身死後，那皇宮裡我最熟的也莫過於皇上了。”
“且不說七年藩王之亂害的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邊境十六城百姓常年饑寒交迫不得解困，再者先帝爺和周貴妃於我有大恩，我又如何能向皇上提要賀蘭雲瑛呢。”
“我不求揚後世明德，但求做個純臣無愧於社稷，無愧於皇上。”
“霆鈺…”羅應淮想說些什麼終究咽了回去。
徐霆鈺半晌平複氣息溫聲看向他“子晟你知道我給朝廷遞交軍隊改製文書被駁回了嗎？。”
子晟，羅應淮的字。
“你聽說過丁敏嗎？”他出聲問道。
“二十多年刺殺薑宇琛的那個陰戲子，她不是早銷聲匿跡了嗎，你提她做甚？”羅應淮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在昌河見到她了。”徐霆鈺薄唇微抿，眼神幽暗。
“你去昌河了？”羅應淮問道。
徐霆鈺凝眸點了點頭“其中各細我不與你講了，隻是在大牢裡我得知她曾遞給風魔堂右使離城一封信，而這封信最終傳到了朝廷。而據她所言她也並不知道信的內容，她之前一直躲藏在北陳，這次也是為了送一個大人物的信件才重回大靖的。”
“你是說朝裡有人和北陳勾結！”羅應淮瞳孔驟然一縮“莫非是章相一黨？”
徐霆鈺攥緊拳“不管是誰，這風魔堂居然敢無視先帝爺的規定，私自與朝廷和北陳勾結，這個組織不能在留下去了，我回京之前必須要把它鏟除，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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