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彆剪了,再剪下去,這盆海棠花明年就開不成了。”
瓊瑛苑裡地上掉滿了海棠花的枝杈和落葉。
因為賀蘭雲瑛喜歡海棠,李皓澤特意讓行宮的暖房給她培植海棠,將最好的植株送進瓊瑛苑。
彩音一邊撿拾著地上的海棠枝叉,一邊勸阻著。
自從賀蘭雲瑛探完國丈後愈發的鬱悶愁苦,有時還會拿皇上送的海棠花發泄。
賀蘭雲瑛渾不在意彩音的勸阻看著麵前的枝葉,心裡煩悶的厲害,紅著眼眶拿起剪刀不停的裁剪著。
仿佛這就能彌補她此生終老於皇宮的命運。
清風徐過,一人踏著月光從院外悄無聲息走了進來。
李皓澤穿著一身鑲著金龍的黑色紋袍,從燈罩裡透出的燭光照的他冷然生輝,光華流轉。
彩音想要提醒賀蘭雲瑛接駕,在李皓澤擺了擺手後默默退下了。
他看著麵前人,眼眸輕微波動,暗含點點思念又有一絲惆悵。
哪怕做了天下人之主,也有遺憾之事。
那便是不得一人心。
賀蘭雲瑛袖子被枝叉掛住,她一不留神,剪刀順著她手心滑了下去。
“雲瑛。”李皓澤忙捧著她的手仔細看著,點點鮮血順著裂口滲出。
“痛不痛。”他心疼的望著她手上的傷口。
“廷忠,去傳太醫。”他朝外麵喊了一聲後。
賀蘭雲瑛與他不約而同抬眼後,她耳垂微紅,忙抽出了手,背過身去。
“臣妾不過是被剪刀劃了而已,用不著傳太醫的,彩音,去把本宮的金瘡藥拿來。”
她剛說完才發覺彩音早已離去。
“彆找了,朕讓她下去了。”李皓澤彎腰撿拾起地上的海棠枝葉,靜靜的盯了片刻後走到她身邊。
“海棠無辜,就算你攪碎了天下海棠花,又如何能平複你心裡的愁怨。”
“這宮裡又有多少人可以放浪形骸,自由自在呢,雖處高位,不得已事依舊太多了。”
“你難不成一輩子要與朕做一對怨偶嗎?”
“你怨父皇乾涉了你的命運,但是你和我根本都沒有選擇,你逃不了進宮的命運的,你的家世躲不開。”
賀蘭雲瑛身子微顫,心口一陣陣割痛,未語淚先落下。
“你總是言你和霆鈺是青梅竹馬?那朕呢?”
李皓澤一把攬過她的腰部,緊緊抓住她的手臂,縮近倆人的距離。
倆人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聲。
“朕和你就不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嗎?”
“朕和你還有霆鈺都是吳太傅的學生,從小一同上課一同學書,你知不知道朕每次看到你和霆鈺在一起心如刀絞。”
李皓澤心裡湧上一片悲涼“你何曾將目光落在朕上?你總說心痛難忍,那朕告訴你朕也忍了多年心痛。”
賀蘭雲瑛望著他,神思一片倥傯,她怔怔的望著麵前人,很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