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徐霆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搞得神神秘秘的。”
話語間,她已經走出了大門,遠遠就瞧見門口停了輛馬車。
馬車上隻有一個帶著鬥笠頭低的很低的馬夫,孟君凝瞥了他一眼後掀開轎簾。
裡麵竟然空無一人。
“徐霆…”她還沒來的及喊完就發覺馬夫拽住了她的手臂。
“君凝你在找誰呢?”徐霆鈺輕輕抬起鬥笠一側,帶著和煦的笑容看向她。
他身著一襲樸素的青色衣衫,頭發僅僅用一根白色飄帶束著,雖沒了華貴之感,但反而多了幾分隨意自在。
這份感覺讓孟君凝回憶起了幾人在春遲樓的日子。
“你去裡麵坐著,我帶你去個地方。”
徐霆鈺見孟君凝坐好後,輕甩了下馬鞭,馬車開始朝遠處駛去。
不知走了多久,孟君凝耳邊傳來多人說話的吵鬨聲,吵鬨聲中還夾雜著一絲管弦樂的聲音。
她撩開轎簾,就瞧見外麵連著幾座都是燈紅酒綠的樓閣。
哪怕是冬日寒冷,門口依舊人來人往,停滿了馬車。
“最右側那個是長悅樓,也是京城最大的青樓妓館,傳聞裡麵美女無數。”
徐霆鈺拽著馬繩說道。
“長悅樓?你帶我來妓館做什麼?”孟君凝頭頂著轎簾盯著徐霆鈺的後背。
“當然是來找環瑛了。”
馬車在長悅樓不遠處停下,徐霆鈺本想在門口停下,但是實在是馬車太多,壓根沒有空地。隻能停在拐角牆旁。
孟君凝將轎子裡的大氅披在了身上。
是徐霆鈺提前準備好的,雖然轎子上有暖爐,但以防她冷還是放了一個大氅。
待徐霆鈺把鬥笠摘下,孟君凝才發現他左臉有疤痕。
“你這…”她手指著他左臉。
“易容的,這長悅樓每日客流甚多,保不齊裡麵有朝廷的人,萬一發現我的身份就壞事了。”
孟君凝往前方望去,透過一列列馬車後,層層疊疊的屋簷下,飛簷鬥拱,雖未及黑夜,但紅燈早已高高掛起,閃爍著誘人的光芒,紛紜的聲響不時傳入倆人耳中。
還未及內室旖旎纏人的香氣便勾的人沉醉。
“環瑛真的在這裡?”孟君凝仰頭看向一旁的徐霆鈺。
“之前你說環瑛曾做過趙文鶴的妾室,我從這個方向讓人去查訪她的動向。”
“環瑛本是孤女,幼時被賣入楚家,因乖巧溫和頗受楚夫人的喜愛,趙文鶴和楚大人是同鄉,所以時常交互,環瑛就被他看中。
“楚大人在出事前一個月將環瑛送給了趙文鶴當妾室,但是楚家出事不久,趙文鶴怕惹上事,於幾個月後又將環瑛趕了出去。”
“後來環瑛改名綠漪,曾嫁給了一個獄卒當媳婦,但是後來獄卒去世後,她無子被叔伯趕出家,因會些音律,到長悅樓當樂師為生。”
“到長悅樓,她不怕被發現嗎?”孟君凝問道。
“且不說她在長悅樓是最近幾年的事,再者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會想到當年楚家的一個丫鬟會藏在長悅樓裡呢。”
倆人談話間已經緩步走到了長悅樓的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