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鈺,整頓軍隊你還需要什麼幫忙嗎?”李皓澤看著軍折問道。
“確實有,臣希望皇上能把塗朔北調還給臣。”徐霆鈺低聲道
塗朔北,疾風營先鋒,前年塗朔北的父親重病,他為了求藥,被兩個北陳人偷了令牌,差點讓他們在京城縱火,後來查清後兩個北陳人被當場處死,塗朔北被懷疑與北陳勾結被開除了軍隊,雖然他也是被騙的,但是法不容情。
“皇上,塗朔北和臣並肩打仗多年,臣早已在軍隊用他習慣了,他也知道錯了,賦閒已快兩年了,皇上您看不如讓他回來吧?”徐霆鈺試探的問道。
“軍隊裡沒有旁人可以用嗎?不管他是否和北陳勾結,朕都不喜用這樣的人。”李皓澤沉著臉說著。
“皇上有所不知,塗朔北管理火炮部隊多年,現在眼看打仗在急,冒然換人恐怕…”徐霆鈺沒有說下去。
塗朔北是陳慕華介紹給他的,且在徐霆鈺麾下多年,人除了性格大大咧咧外,並無其他問題,若不是上次被北陳人誆騙,現在早已晉職了。
隻是皇上剛登基經曆過藩王之亂,知曉藩王之亂就是從內部叛亂起始的,前車之鑒,讓他很難信任這樣的人。
半晌李皓澤點了點頭,畢竟徐霆鈺與北陳交戰多年,用人還是獨到的。
“要不陳珂鳴和軍隊一同去吧,朕那日在靶場上見他拳腳不錯。”李皓澤看向他。
徐霆鈺拱手道“臣請求陳珂鳴駐守在京城。”
“為何?”李皓澤微露不解“陳珂鳴的武功和軍事才能都屬上乘,無論如何也能幫的上你的。”
“臣有兩點原因一是疾風營大部隊前往珆州,大靖內部部隊減少,需要有曆練的將軍駐守,保護京城的安全,陳珂鳴合適,其二。”徐霆鈺說著眼眸流露了一分淡淡的淒色。
“其二陳家就剩下陳珂鳴這一個孫子了,陳珂鳴才二十無兒無女若死在戰場上陳家就當真絕後了。”
“陳老將軍對臣有輔佐之恩,臣不能害的他陳家祖墳無人祭拜,整個家族消逝於世間。”
徐霆鈺一番話說完將李皓澤原本想說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李皓澤看著他堅韌的雙眸終是默然的垂下了頭。
深墨色的藍浸染天空,黑沉沉的暗光籠罩在天地之間。
馬車搖搖晃晃的最終停在了安遠侯府。
徐霆鈺掐了掐眉心,強打起精神下了轎子。
今天部隊整兵,他忙了一整天,連吃飯的功夫都顧不得。
他望了望大門裡暗夜無光的安遠侯府,一顆心沉了下去。
“這個時辰想來所有人都已經睡去了。”
他歎息一聲默默的走進裡麵,想著三日後的離京,他心裡就說不出的惆悵。
不知為何心裡多了諸多不舍,且這感覺比過往每次離京都要濃烈。
他捶了捶肩頸,往自己房間走去。
徐霆鈺左肩之前在戰場上中過毒箭,後來雖然好了,但是落下了一累就骨頭疼的毛病。
若是平日他必然叫長風給他備熱水熱敷來解痛,可是現在已經是醜時了,他也不想那般麻煩了,自己隨便揉兩下咬牙默默忍下了疼痛。
徐霆鈺臨近房門時才發現自己的房間是燃著燭火的。
他微微一愣,右手摸向了腰間,謹慎的慢慢前行。
突然門自己開向了兩邊,孟君凝從門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