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衛影如期來到了小巷內。
這幾日天氣微寒,雖已有初春嫩葉之景,但是路上的行人依舊寥寥。
“衛影怎麼樣?有消息嗎?”孟君凝按耐不住心思問出了聲。
衛影不知為何突然回頭望了一眼後,才從懷裡掏出了一疊折書遞到了塗朔北的麵前。
“這是成影的名冊,你們可以再好好看看。”他說著又再次朝小巷外望了一眼。
塗朔北連忙接了過去翻看著。
片刻孟君凝揪了揪身上的衣角臉上浮現了一絲期許望向衛影“衛影,那個荷包…侯爺收了嗎?”
衛影剛想回答,就聽到後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他瞬間恭敬的退到一邊不再言語。
隻見一個穿著白色厚鬥篷的人朝幾人緩緩走來,她身上的鬥篷很厚,甚至讓人看不清模樣。
幾人對於這個莫名其妙走來的人都麵露警惕,畢竟現在事態緊迫,任何事都可能是推倒徐霆鈺的一個陰手。
那人在離他們幾步的距離後徹底站定,整個空氣靜的仿佛凝滯住了。
孟君凝望著從口中不斷呼出的熱氣,慢慢在冷空氣中不斷凝結成一個白圈,心裡不斷的焦灼。
她分不清來人是敵是友。
片刻前麵傳來鬥篷係帶鬆開的聲音。
一雙白嫩柔荑輕盈的解著自己脖頸處的係帶。
伴隨鬥篷帽子緩緩傾落,一張白玉般的清麗麵容展現在了眾人麵前。
是賀蘭皇後。
賀蘭雲瑛穿的並不繁複,發髻上隻有幾支零星的釵環,但依舊難掩她傾國之姿。
若說上次見到她還是孟君凝意外一瞥,可這次卻是明晃晃的打個照麵了。
孟君凝認出的她的瞬間,就默然的收攏住掌心,連指尖深陷在肉中也渾然不知。
她嫉妒她,但是又可憐她。
她在玄月山莊第一次瞥見她和徐霆鈺站在一起時,心裡就不住的發痛,從那一刻她就知曉自己愛上了徐霆鈺。
即使她隻是徐霆鈺的過往,也依舊會讓她嫉妒她曾侵占過他的少年時光。
論美貌,她並不輸於她,不過一襲溫婉恬淡與世無爭的氣質她終究輸了一籌。
在安遠侯府,她也曾想過,若是他父親並不獲罪,也許與徐霆鈺一開始認識的便是她。
她是寒梅,是能淩著傲雪而開的寒梅,這從她接管春遲樓後就注定了她外表溫柔內心堅毅的一生,她做不到如海棠般美而婉約。
可是在知曉她被家族利用受困於宮廷後,她又可憐她,這或許是她一生最大的幸事和不幸,高門嫡女有幸嫁入宮廷,卻無力選擇自己的婚事。
孟君凝望著她,臉上隱隱泛出局促,她有些懊惱自己的複雜思緒,再次垂下了頭。
她不知曉,在她垂下頭的瞬間,賀蘭雲瑛的眼角眉梢露出羨慕的神色。
她終究不能像她一般放肆的去愛人。
在一瞬間,倆個女子都對對方產生了紛繁的情緒。
片刻,賀蘭雲瑛掩下哀念,紅唇輕啟看向所有人。
“你們現在查證成影已經為時已晚了,若是真有線索,大理寺早就會查訪了。”
“皇後娘娘,什麼叫為時已晚?”塗朔北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