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停,繼續往前跑……”
當一大一小兩個人接近的時候,張文書隻淡淡地說了一句,便握著刀,斜著迎了上去。
喪屍之間的距離如果太密集,陸沉沉便會缺少揮刀的機會,他要儘量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讓他們分散開。
當他走的近了,撲麵而來的腥臭氣,非常濃烈。
而新鮮血肉的氣息,同樣刺激著對麵的喪屍,他們越發猙獰,嘶吼不已,當時便有幾個脫離隊伍,向他的方向衝來。
兩位幸存者尚不明白情況,蔣德金已上前將他們拉走。
三人頻頻回首,關注著身後的情況。
正麵的陸沉沉則在緩緩地吐息。
第一個衝上來的,是位中年喪屍,身材高大,給人極大的壓迫感。他雙手高舉,猛地下撲,想要將對方按倒在地。
陸沉沉一個斜步避開,揮出了第一刀。
刀在喪屍雙手的上方,貼著他的雙臂,徑直劃向脖子。
一個錯身,一顆腦袋便已飛起。
無頭的喪屍,憑著前衝的慣性,又行了好幾步,這才撲倒在地,不再動彈。脖頸流下濃黑的汙血,很快浸濕了地麵。
陸沉沉絲毫不關心,也沒有精力關心。
第二隻喪屍,第三隻喪屍轉瞬即至。
他一個旋身,避開攻擊,反手一刀,自其後頸斬落。刀鋒掠過,屍頭落地,又是一隻喪屍倒下。
但前行的節奏,至此打破。
洶湧的喪屍,嗅著血肉的氣息,衝撞而來。
陸沉沉開始後退,一步一刀。
數十步之內,汙血濺起,濃腥遍地。喪屍嗷嗷的聲響,如魔如獸……沒有疼痛,沒有畏懼,隻剩最基本的殘忍欲望。
而那個在喪屍群中戰鬥的年輕男人,卻一言不發。
始終閉著嘴巴,默默揮刀。
雜亂的須發,在風中飛舞。
陸沉沉的刀並不輕發,他甚至不用刀去格擋攻擊,寧願握在手裡,拖在地上,僅靠身體的移動,來躲避敵人。
而他每揮出一刀,便意味著破綻出現,一顆腦袋落地。
最後是個女喪屍,一刀斜著劈下,給她留了半截腦袋,算是陸沉沉的憐香惜玉。另外半截滾落下來,滾進了荒草裡。
張文書則費勁周旋,終於解決了被引開的兩隻喪屍。
回到主路,場麵狼藉。
墨色的血灑的到處都是,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沒有腦袋的屍體。而他們表情猙獰的頭顱,也已滾的到處都是,分不清誰是誰的。
這血腥的修羅場,隻有一個人拄刀而立。
張文書快步上去,關心地問道“小陸,還好吧?”
陸沉沉卻忽然身體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在後世的記載中。
領袖張文書在這一場交鋒中,見了陸沉沉揮刀迎敵,麵不改色。寒芒閃爍間,敵人頭顱紛紛飛起,止不住讚了聲“此子勇絕!”
現實情況倒也差不多。
張文書看了現場,心裡波濤湧起,也是非常震驚。
他也在邊上殺喪屍,當然知道是什麼難度。這玩意的弱點隻在頭上,並沒有其它可供選擇的攻擊點。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能受傷,被咬到了,便隻有死路一條。
他殺喪屍是有經驗的,即便如此,對付兩隻喪屍,也是左支右絀,險象環生。好不容易通過快速地繞圈,尋得機會,宰了對方。
待回到主路,卻發現彆人就一個人,一把刀,已經砍翻了全場。
自己是連戳帶削,又捅又砍的,才將喪屍腦袋弄壞。人家卻一刀一個,長刀揮起,頭顱竟能被削飛。
人比人……怎麼說呢,不比也罷。
所以他看著血肉橫飛的場麵,當時也止不住說了句“臥槽,真特麼牛逼……”
陸沉沉一口氣喝完了三個人帶來的水。
長舒一口氣,這才搖搖晃晃爬起來,雙腿依然有些軟。
第一句話,卻是對著蔣德金說的“老蔣,刀被砍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