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書和趙世清撐著木筏,行向遠處。
岸邊的人們,則各尋了自己的事做。
水草豐茂之地,魚蝦甚多,既然來了,不可不抓。由蔣德金領著,尋合適的地方,下籠的下籠,撒網的撒網。
相處的久了,配合十分默契,並且對於此事,也都漸漸熟練起來。
災變前,大家來自五湖四海,從事各種不同的職業。對漁獵農事,野外生存的了解,極其稀少。如今為了生存,學習的十分迅速。
一切布置好之後,可稍微休息會兒。
眾人躲在樹蔭下,消消暑氣。
陸永強用結實的藤蔓,在大樹之間穿梭勾連,編幾個吊袋。最好的位置,被薛甜甜和仲黎黎搶了。
老蔣對此沒什麼興趣,隻簡單地坐在樹下,研究著他的手工。
具體做什麼,尚不知曉,隻隱約說要做個簾床。
徐真忙忙碌碌的,便請她去躺著,大概也不願的。在周圍四處尋摸著,采采野菜,摘摘蘑菇,或是收集些野果。
陸沉沉則對著大樹拳打腳踢。
似乎在練功,跟個傻子一樣。
唯有陸永強,悻悻然,明明自己編製的東西,卻隻能尋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躺著。不過也沒什麼辦法,薛大佬這人,搶你的東西也便搶了,說理是沒用的,她也不在乎。
仲黎黎則是跟著沾光。
陽光透過樹葉,映下斑駁的光影。
微風吹動,帶來綠葉與青草的氣息。
蟲聲悠揚。
令人聽著心生慵懶。
姑娘們躺在吊床上,感覺愜意極了。
“我想睡會兒……”
仲黎黎發出舒服的聲音,懶洋洋的。
“沒人攔著你。”
薛甜甜用草帽遮住自己的眼睛,大長腿斜伸,光腳踩著樹乾。
“唉,真希望睡醒之後,發現一切都隻是個夢。”
“這才是白日做夢。”
“……”
陸永強沒有憋屈太久。
因為他很快就去吊床失去了興趣。
帶著小胖墩,脫的隻剩個褲衩,“噗通”一聲,跳河裡了。並不是想不開,而是野河裡洗澡,趣味十足。
一大一小兩人,隻露個腦袋在外麵,在河裡來回撲騰。
不敢離岸太遠,尤其小胖墩,萬一被河水衝走了,會有性命之虞。好在岸邊這點地方,已經夠他們折騰的了。
待水裡會有癮的。
在陸永強體驗過的運動裡,再沒有比遊泳更舒服的了。渾身清涼涼的,被水包圍,身邊被托著,稍稍劃動,便能浮起來。
至於小胖墩,就更是歡喜無限了。
本來對於未能隨著張文書和趙世清,撐著木筏去玩耿耿於懷,如今入了水,便自然地拋到九霄雲外了。他尤其喜愛潛水,憋一口氣,猛地沉下去,貼著河王前劃。鑽出水麵一瞧,謔,跑了這麼遠,好玩。
大黑狗本來趴在樹蔭底下睡覺。
不知是否被嬉鬨聲吵著,也來到水邊。
盯著水麵,腦袋移動,似在觀察著什麼。
過了會兒,“嘩啦”一聲,也躍進了水裡。
狗天生會遊泳,倒是沒什麼膽怯的,在水裡撲騰起來。陸永強和小胖墩一愣,以為這狗也是來玩鬨的。卻見大黑狗已經涉水至岸邊,一躍而上,口裡卻咬著一條魚。
這魚活蹦亂跳,尾巴甩動著,希冀能逃脫狗嘴。
“呦,狗爺威武。”
陸永強不禁讚了一句。
這才叫牛叉,狗拿耗子就算了,如今連魚也拿了。
這應該怎麼算?
其他幾人也聲響吸引,不約而同看了過來。
大黑狗將魚叼至樹邊,扔在了地上。這魚不小,力氣也大,在地上蹦躂起來。可惜離了水,蹦躂的再高,也無濟於事了。
大黑狗隻靜靜看著,並不阻止。
轉頭看了看遠方。
這魚大概也是孝敬給它大哥張大佬的。
可惜,張大佬忙著劃船,暫時沒空搭理。
張文書與趙世清此時已撐著木筏,進了水流平緩的小湖。水深有限,不然這長竿用起來就費勁了。兩人撐了這許久,漸漸掌握了規律,不再如之前磕磕絆絆。對於調轉方向,左右偏移,時速快慢這些,有了少許經驗。
周遭隱有蛙鳴,荷葉甚多。
隻荷花已凋零,荷葉也多枯黃敗落。
以景色而言,已過了觀賞的時令。
張文書卻不覺可惜,與他而言,下麵的東西,可比上麵的東西重要的多。
“文書兄,可要挖藕?”
“不急,且再逛逛,這藕也不會跑,回頭再來取就是。”
這話聽著耳熟。
前次外出,在途中遇著桃樹,似乎也是這般想的。
後來……被張強他們摘走了。
兩人撐著木筏,繼續前行。
至水草繁雜處,悚然一驚。
“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