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看著遠處的敵人,頗有些無奈。
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前行。
藤甲人正麵交鋒,自然是能戰勝對方的,但是對方如果隻想逃,那就沒辦法了。機動性不足,在這積雪深厚的地上奔跑追襲,太過耗費體力,不單追不上,還很危險。
眾人見狀,邁步往前。
陣型稍稍散開了些,倒沒有完全解除掉,依然保持著戒備。
本以為是趟輕輕鬆鬆的運輸任務。
誰知道,竟然還能碰到這種破事。
車輪轉動,壓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卻見方才那群被追逐的幸存者,連滾帶爬,衝了過來。
王川見狀,皺著眉,抬起了手。
隊伍頓時又整肅起來,長槍豎起,準備迎敵。
卻見那幾位幸存者,奔到眼前,忽然撲倒在地,跪了下來,撕心裂肺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有個老者,兩個年輕女孩,兩個成年男人,還有個小男孩。
凍的鼻青臉腫,並且神色慌張,衣裳淩亂,頗為狼狽。
見不是來搗亂,或者搶東西的,大家都鬆了口氣。
新文村的村民,尤其是滕甲人,是有正義感的。
他們的行為做派,在末世的背景下,會顯得很奇葩。各大勢力都在秀下限,將人性的惡表現的淋漓儘致,並且感覺理所當然,絲毫不以為恥。
但新文村的人,乾不出來這種事。
村長告訴大家,大家有重大的使命。活著不是為了為了幾口飯,就去搖尾乞憐;不是為了自己生存,就去搶掠彆人;不是為了私欲,就去殘害無辜!
大家的敵人,是喪屍,是怪物!
人數再少,也不能忘了,要拯救世界。
要為下一代人,爭一個生存的機會。
薛甜甜譏笑張文書,說他畫大餅。
營地的人,連一日三餐都無法正常供應,還想著拯救世界。
張文書說,很多事情,先得去相信,才有可能成真。
藤甲人是堅定的執行者。
每天的故事會,加上諸多課程,以及日常宣傳,喚醒了他們內心的力量。
他們在街巷中,在田地裡,在荒野上,在公路旁,在大橋下……與喪屍戰鬥。
他們營救幸存者,他們保護弱小,他們懲治惡強。
儘管不符合眼下的潮流,但他們很堅定。
王川冷聲說道“站起來,不許跪!”
幾位幸存者聲音戛然而止,麵麵相覷。
王川見他們沒動靜,喝道“站起來!
這個獨眼年輕人,冷著臉,大聲嗬斥的時候,身上的氣勢很足,有種壓迫感。
幾人不敢猶豫,慌忙站起身。
偷偷瞥他,麵色緊張。
邱西瓜那些人,儘管跑的遠了,也還能看得見。
他們不敢跑。
逃跑的人,大概率要被抓住殺害的。
不逃跑,待會兒穿著藤甲的這些怪人走了,照樣是死。
人腿跑不贏雪地摩托和狗拉雪橇。
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投奔這些藤甲人。
這是一種賭博。
因為誰也說不準,這群人和邱西瓜那群人,是不是同樣的。
王川說道“營救無辜的幸存者,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不過……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小丁,你走最前麵領路,你們跟在他身後走,快點,不要耽擱!
言語依然是冷冰冰的。
但聽幸存者耳朵裡,卻如此滾燙。
幸福來的太突然,讓人有點恍惚。
暈暈乎乎就按著命令,走到了小丁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