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把夏青山請到屋裡奉上茶水,兩人一番交談之後才知道,丁老魔竟然失蹤了。
丁老魔出關後,先是在安昌縣周邊大殺四方。
原本在上次動亂之後就沒幾個人的地方,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夏青山這一路飛來,就幾乎沒看到活人。
丁老魔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三陽郡,把全城人口都煉了之後,老魔就消失了。
整個三陽郡隻剩下夏郡守一個活口,被血煞侵襲,現在呆呆傻傻,被送回族中調養了。
二狗子不得不感歎,夏郡守這老貨的命真好,全城人都死光了,就他沒死。
“唉!現在的青州真是內憂外患。”
“邊境與萬妖國的戰事不利,內部又有魔頭做亂。”
夏青山說到這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一副憂國憂民的神色。
二狗子沒有接話,這一切都不是自己造成的,他隻是一個種地的莊稼漢。
這種天下大事,當然要留給那些食肉者去操心。
夏青山見二狗子沒有接話,更沒有跳出來主動承擔責任。
有點失望,一點年輕人的血性都沒有,他隻能繼續說道。
“張都尉,你乃是朝廷命官,隆興聖皇帝禦封的農都尉,值此危難關頭,用人之際,正需要你這樣的棟梁之才挺身而出。”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張都尉手下強將如雲,如今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
夏青山說完,定定地看著二狗子,等待他做出回複。
二狗子麵露難色,他懷疑這老家夥想忽悠自己去當炮灰。
以前當過一次炮灰,感覺並不好,不想再當第二次。
“唉!我現在是有心無力啊,隆興聖皇帝禦封讓我屯田煉兵,沒有聖旨,我也不敢擅自興兵。”
他是皇帝封的,夏家還指揮不動自己,有本事讓皇帝下旨命他出兵。
甚至,皇帝也許是故意把他這麼一個農都尉,安插在青州內部,多少能對夏家有點製約。
如果跟夏家走得太近,反而不好。
“話是這麼說,隻要你有為國出力之心,還是能想到很多辦法的。”
夏青山繼續說道,安昌縣跟京城隔著千萬裡,天高皇帝遠,真想做什麼事情,還不是很容易的。
“你要是不放心,京城那邊的事包在老夫身上。”
“唉!可惜我如今實在是抽不出身,你看現在滿山遍野莊稼都熟了,再不收就爛在地裡了。”
“我一個莊稼人,看到這些糧食不收就心疼。”
二狗子這回說的是實話,如今正是秋收之際,地裡莊稼正等著收割。
而且,這一次丁老魔把周邊好幾個縣的人口全都煉了。
人都死光了,但還留下滿地的莊稼沒人收,他總不能不要吧。
做為莊稼人,永遠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些莊稼爛在地裡的。
夏青山眼看勸說無果,隻能告辭離去。
“張都尉好自為之,丁老魔應該還隱藏在這附近,山高路遠,老夫不一定能及時救援。”
臨走時還扔下一句話,嚇唬一下二狗子。
不過,二狗子現在反而沒那麼怕了,心裡輕鬆了很多。
之前一直戰戰兢兢,日夜提防丁老魔上門。
現在得知丁老魔滅了周邊好幾個縣,把郡城都給滅了,卻沒有來蛇口山。
關於這件事情,夏青山也很疑惑,問過二狗子,但他什麼都沒說。
實則,他心中有猜測,上次自己被血龍追殺失去意識後,一定是誰重創了丁老魔。
以至於丁老魔出關之後,仍然心存忌憚,沒來找自己的麻煩。
這個重創了丁老魔的人,他懷疑,也許是小黑,其他高手恐怕沒那麼好心。
大鵝是自己一手養大的,有多大本事他很清楚。
隻有小黑狗的身上,至今有很多謎團。
那張像無底洞一樣的嘴,永遠吃不飽。
在地下密室裡一睡就是上萬年,身上長滿了青苔,他都沒死。
奇怪的身體結構,隨便怎麼暴力拉扯,都能回彈成小奶狗的形狀。
還有小黑狗臉上那兩坨腮紅,好像變得更紅了……
可惜這家夥不會說人話,二狗子也不會狗語,他們倆無法深入交流。
心裡有了這個猜測,二狗子每天出門,必定會抱著小黑,太有安全感了。
哪怕小黑總是跟他搶食,他也沒那麼介意了。
這幾天他騎著大白鵝,在天空中轉了很大一圈,將整個三陽郡的地盤都巡視了一遍。
現如今整個三陽郡,轄下十幾個縣,都沒人了。
隻留下漫山遍野成熟待收割的莊稼,還有大量空無一人的村莊。
至於丁老魔,一直未見蹤影,大概是吃得太多,藏到什麼地方鞏固修為去了。
當即,他騎鵝飛回蛇口山,命令所有人放下手裡雜活,全部出動收糧食。
他手下兩千多人,如今都修煉到了煉氣,乾農活的效率,自然也非普通人能比。
一道劍術橫掃開來,就收割了一畝地。
一道風係法術施展出來,就將所有的穀粒刮落。
收獲的糧食就近裝到那些無人的村莊裡,二狗子一個村莊一個村莊地去收。
一部分糧食裝進儲物袋,或者讓大蛇馱回蛇口山。
更多的糧食來不及運輸,他都收進了葫蘆裡。
除了這些普通糧食,三陽郡這一片地域,還有很多的靈田,靈田裡都種植了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