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辭職後的那一年,爸爸還在世,那個時候,他也生氣我為什麼要把工作辭了。因為我的這份工作,是他的老板介紹的。而書店的老板娘就是我爸這個老板的三姨。
“她辭職了,也沒跟我這個做爸爸說。”在彆人問起我為什麼辭職時,爸爸板著個臉,全程沒看我一眼。
我冷冷地看了他老人家一眼,一句話也沒說。我也生氣,不理解老爸怎麼當著外人的麵,數落著我的不是。雖然,我覺得辭不辭職是我個人的自由,我沒必要事事報備。
媽媽當時的全程“耳背”,默默地走開,就差寫一行字告訴所有人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不要問我,當我是透明人。
小時候,父親就是我的天,在我的世界裡,他無所不能。不管我在外麵玩得多野,有多晚回家,隻要爸爸在家,我就不怕媽媽的責罵。
每次玩瘋了,回家晚了的時候,媽媽那手裡的藤條舉起來的時候,我就大叫“不要,爸爸,媽媽要打我嗚嗚”
藤條打在我身上的時候,爸爸就開始維護我,數落我媽媽教育孩子的方法不對。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有靠山,即使麵對危險時,我也覺得自己很安全。
但是我沒想到有那麼一天,我爸爸會在我滿身疲憊與傷痕回家之時,他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而是數落與責備。
我抬頭看著深夜天空中閃爍的星星,使勁地讓情緒往心海裡倒。而腦子裡不停卻地回響著爸爸的那句話,“她辭職了,也沒跟我這個做爸爸說。”
我自嘲我是真想哭啊!但是這個時候,我卻沒出息地哭不出來。
正蹲在我的腳邊的貓咪,小黃,輕輕地跳上了我的懷裡,我摸著懷裡的它,輕聲呢喃“我真的隻剩下你了。”
我看著它,突然抓著它的頭,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盯著它的眼睛,非常認真地對它說“你以後要忠心、真心地對我,不能跟他們一樣,太傷我心了。”
“喵喵喵”小黃用它的頭輕輕地蹭了蹭的手,仿佛在安慰我。隨後,它又把自己圈成一塊兒,自顧自地在我的懷裡睡去了。
因為辭職了,所以,我乾脆擺爛了好幾天。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早飯也不吃了。
這兩年,我一直在忙著書店的事,就沒讓自己喘過一口氣,每天加班到10點。那個時候,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睡覺,隻要能好好睡覺,好好休息,我什麼也不要了。
終於,我實現了這個“夢想”。
“你說你,都幾天了,還不起來?天天這麼睡覺,你之前有那麼累嗎?”媽媽見我又沒起床,直接擰開我房間門的鎖,拉開窗簾,全程罵罵咧咧。
我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當她是透明人。
“啪!”她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厲聲道“還不起來!!你是想讓我再打你是吧?都長這麼大了,還不害臊!”
“幾點了,這一大早就擾人清夢,你還是我親媽嗎?”我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把被子蓋在頭上,“我又不用上班,還不讓人睡覺,有沒有天理啊?”
“我就是天理,你不知道嗎?你看看你,這幾天像什麼話?一臉頹廢樣兒,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那你彆看,當你女兒不在。”我怒懟。
“我看你就是找打,還不趕緊給我起來”老媽使勁拉我起來,我極力反抗,最後“兩敗俱傷”了。
“啊啊啊!!!我服了你了”我怒吼,歇斯底裡中,聲音差點“震碎”了玻璃窗。
從房間裡出來,我直接去刷牙洗臉,然後憤憤地下樓。彆說我有起床氣,如果沒有我媽,我不承認自己有起床氣。
我坐在餐桌前,嘴裡咬著炸油條,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不遠處正在看電視的老媽。
我媽終於憋不住笑出了聲,問“嗬,怎麼?想打我嗎?”
我對她翻了翻白眼,扭頭看向一邊。
“你阿姆早上還問起你了。我那時還在菜市場裡買菜,她那麼大聲,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她。”
“你可以不理她。畢竟,你也不是當事人。”我賭氣地說。
“你阿姆那個人,你不是不知道,我怎麼說都是錯。不回是錯,回也是錯。她可難伺候了。真不知道,你跟她怎麼就合得來?”
“難道這就是彆人口中所說的,物以類聚?”老媽停頓了一下,又戲謔道。
我聽完,一口氣堵在心裡,上不去也下不來,難受得很。
“我再難伺候,也是你女兒,是你養的。”這時候不牙尖嘴利,要等哪時才下手,我瞪著她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可能是當年我瞎了眼吧!”老媽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哼!”我扔了手中的油條,“你可以退貨啊!”
“上哪兒退去?你以為是東西啊,再說,你是嗎?”我又華麗麗地被“傷”到了心坎上,我捂著心胸口,生氣地上樓。
“上哪兒去?兩句話就不行了,氣量這麼小,你在外麵是怎麼混的難怪被人氣回來,我怎麼養你這麼一個沒出息的女兒,你出去不要說是我女兒”
“我”抓狂中,這個“媽”,我能“打”她嗎?
下午,我又被阿姆叫過去喝茶。天氣漸漸炎熱起來,我想著在哪不是喝茶,嘮嘮嗑也好,閒著也是閒著。
我剛進門,就看到阿姆的茶具已經擺好就緒了。
“來吧!茶葉剛放好,水也煮好了,時間把握得剛剛好,不錯啊你!”阿姆笑著對我說。
“嗯,就那麼幾步路,我踩著單車就到了。”我一屁股坐到了她跟前,中間隔著茶幾,上麵放著茶具,一旁的水壺正冒著白煙。
隻見阿姆熟練地把開了的水倒進衝罐裡,不一會兒,三杯小茶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她伸出一隻手表示,“喝!”
我輕輕地拿起茶杯,細細地品了一口,“嗯,不錯,是好茶。好喝!”
“你怎麼辭職了?”阿姆喝完了茶,終於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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