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森陽看到我鬱鬱寡歡的樣子，眼睛也紅腫得不行，微微歎息著。
“過來！”隻見他手裡拿著一塊發燙的毛巾，向我招了招手。
我緩緩地邁著步伐走了過去，我趴在他的腿上，他低下頭溫柔地幫我擦拭，“你就出去這麼一會兒，就給我紅腫著眼睛回來。下次，你還是不要出去了。”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輕輕地摸著我的額頭說“你就留在家裡陪著我，哪也不許你去了。”
一想到堂姐的遭遇，我就止不住地心酸。實在不行，幫她把房貸還了也好，讓她有個歸宿感。
“森陽，你能不能借我六十萬？”我拉住他擦拭的手，問他借錢。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想這麼做。
“你要借錢？幫你堂姐還房貸？”不得不說，他真是一語中的。我迎向他的目光，目光堅定地問他“可以嗎？”
他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毛巾，把我的身體扶正，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威懾，“你覺得飲鴆止渴，可以救她嗎？”
“我”
“這次是救得了，下次呢？在她的人生道路上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如果你每次都直截了當地幫她解決，在她看來，你是在幫她嗎？”
無可置否，他的每一句話都在敲打著我，都說“救人救急不救窮”，此刻，我動搖了。
“心悅，對我來說，六十萬沒有什麼。說句自大的話，它隻是我的零花錢。但是，對於一些人來說，那就是救命的錢。”
“我可以借你，甚至給你。但是，我並不讚同你這麼做。幫人有千百種，但要合適，你懂嗎？”
他的諄諄教誨，讓我那些自認為的好心突然站不住腳。
記得老媽總是耳提麵命地對我說“人呐，好心幫人的時候總會被人反咬一口。”
“想當年你大伯總是拿錢偷偷接濟隔壁家的，現在兩家不和了，那隔壁家的狼心狗肺，還數落你大伯狗眼看人低嗎？”
我那個時候年紀還小，聽著老媽說這些總覺得閒話何其多。但是從小的家庭教育讓我漸漸明白世俗的可怕，人心的多變，這些我並不陌生。
森陽說得也對，是我做事、想事情都太欠缺考量了。我一邊沉默著，一邊思索著。
他就坐在我的身邊，靜靜地陪著我。此時冷風從陽台緩緩地送了進來，輕風拍打著窗邊的白色紗布，發出一絲絲不易讓人察覺的響聲。
“森陽，你說的，我都懂。你讓我再想想吧！”
“嗯。”他伸手把我的人一提，將我緊緊地摟入懷裡，“不過，妹妹的心是好的，這一點我要好好地獎勵你。”
我與他相視而笑，我好奇地問他“那你要獎勵我什麼？”
“嗯，你想要什麼？”
他將抱枕放到一邊，抱著我的微微調整了坐姿，身體靠向椅背，呈輕鬆狀態，細長白皙的手不停地摩挲著我的後頸。
“要不然，你有什麼好的投資，推薦一些唄。”我瞪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他，他是龍氏的掌權人，這點小事情對他來說還是小菜一碟的。
他勾了勾唇，眼睛微微地眯著，“妹妹，你倒是聰明，算盤都打到我這裡來了。你要知道，我的便宜可不好占。”
聽著他的話，我感覺有戲。身子微微挺直，雙手交疊放在他的胸口處，“那你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