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自幼習武,武藝堪堪摸到了一流高手的邊兒,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裡攔得住?”趙明玉緩聲道:“六弟,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平日裡藏鋒守拙,我卻知曉你心有丘壑。”
“方才二姐離開,諸皇嗣中唯有你一人能攔得住她,卻沒有動手,可見心中篤定,並不將其當作威脅。”
“你與三姐透一個底,你……是不是已然養出了一口先天真氣?”
荊雨沒有回答,反倒是反問道:“三姐,咱們幾位皇嗣中數你心思最重,你今日也不妨給六弟我交個底,可為今日的局麵可準備了後手?”
趙明玉抿了抿嘴唇:“後手自然是有的,隻是世上不曾有萬全之策,我隻恐不太把穩。”
“若事有不諧,護著殿中眾人退走應有個八九成把握。”
“好,那我便放心了。”
荊雨笑道:“三姐今日能與我坦誠相待,弟心甚慰。”
“那你……”
“三姐安心,隻要二姐不拉來十幾二十個先天宗師,我保你無憂。”
趙明玉輕輕呼了口氣:“六弟好大的口氣……不過三姐信你!”
“報!”
此時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擠進了崇明殿,疾呼道:
“康王趙明月)反了!”
“狗奴才,你說甚麼?”徐放皺眉喝道:“仔細說!”
“康王領著三千府兵打上了皇宮……”小太監哭喪著臉。
“一派胡言!”徐放揪著小太監的領子大罵道:“依著王府規製,府兵最多也就五百,趙明月哪裡來的三千府兵?”
“還不是普通的府兵,是儘皆著甲的精銳!其中有三百兵士身披全甲,連臉麵都罩住了……”
“反天了!”徐放氣得吹胡子瞪眼:“就算她三千府兵好了!禁軍呢?”
“禁軍沒找到……”
“什麼叫沒找到?幾千禁軍一個人影沒有?”
小太監顫聲道:“除了當值的之外真沒找到……當值的兩百餘禁軍已經守在崇明殿外了!”
“徐大人,禁軍的幾位統領隻怕也倒戈了……”趙明玉幽幽道。
徐放撒開了小太監的衣領,手腳冰涼,一連退後了好幾步。
荊雨仔細端詳了一下徐放,確認對方不是演戲,心中不由有些無語。
當朝內閣首輔就這啊?
他心想立儲這麼大的事兒,加上趙帝本來就剩下一口氣懸著,應當是準備萬全了才是,怎麼碰上趙明月造反,這位首輔大人竟然毫無應急預案的樣子?
不說運籌帷幄神機妙算,至少也不該如此殿前失儀才是!
這說明一個問題,徐放等內閣大臣根本就沒想到定下儲君之位後,還有皇嗣會造反這一茬!
自己苦渡經鑄體篇四層,肉身堅硬堪比金石,先天宗師都破不了防,自然可以不理會這些蠅營狗苟的事情,你徐放一個肉體凡胎、刀砍火燒都防不了的乾巴老頭憑什麼啊?
“對了,鎮東將軍,鎮東將軍!”徐放紅著眼睛,抓住了另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衣袖:“老將軍,城外的巡防營能夠調動嗎?”
被抓住衣袖的這位鎮東將軍神色無奈:“徐首輔,可以是可以,但想要調動城外的巡防營,至少須手持老夫虎符才行,如今趙明月已然快打到崇明殿了,哪裡還有時間。”
“不管如何,先守一守!”徐放咬牙道:“老將軍把虎符拿出來,托宮中一高手暗中出城調兵!”
鎮東將軍訥訥道:“我今日走得急,虎符落在自家府上了……總之先突圍才是。”
徐放:“……”
荊雨白眼已經翻到了天上,此事他想起了前世家鄉的一句著名諺語。
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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