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的雷聲依舊震耳,絲毫沒有弱下來的跡象。烏泱泱的梅山猖兵,就好像古代的馬匪一樣呼嘯而過。
儘管很擔心,但是我現在啥用都沒有,隻能在心裡默默地祈求龍門派祖師爺保佑、老仙家保佑,保佑楊文驊能扛住這第一回的正麵交鋒,隻有扛過去了,才有收服這些猖兵的可能……
咵嚓!嘩啦!
一聲巨響,場地之中燒起了火光。
借著光亮仔細一看,楊文驊設下的法壇已經被砸了個稀爛,這群猖兵沒有受到絲毫阻攔,幾乎是以平推的氣勢朝著廢棄的大樓逼近。
我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兒,情不自禁的往前挪了兩步,九清小道長說道“那小子比你聰明,知道正麵交手占不了便宜,打算先一步進到樓裡頭,占據地利後再找機會。”
不用他說我也看得到,早在自家猖兵和陰兵擁護著楊文驊站到台階上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
但是,楊文驊他糊塗啊!
搶占先機進到樓裡,無論是收猖、打架、逃跑,確實都能夠憑借地利做出應變。可如此一來,真要是到了危機關頭,我們想要伸把手就會變得困難。
他這麼做,看似是占地利,其實是以‘人和’來交換。好在有一點,就是此刻天時不偏不向,誰都占不了便宜。
隨著梅山猖兵衝入大樓裡麵,封門的朱砂紅漆中殘存的火陽之氣,也徹底被陰呲呼啦的煞氣衝散。
“你的上壇兵馬和東嶽府兵到底是哪來的?”
我這正擔心裡頭現在是啥情形呢,九清小道長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便沒給好臉的說道“偷的!”
“你咋不說你搶的呢?”九清小道長回嗆我一句。
“那就是搶的。”我漫不經心的說道,完事兒就叼上了一根兒煙。
本以為我倆就是鬥兩句嘴的事兒,沒想到我說完這話之後,頭頂上‘轟轟隆隆’的雷聲居然變小了,隱約察覺到先前震懾猖兵的威勢也有所減弱。
呼出一口煙後扭頭一看,九清小道長已經氣的渾身發抖,這才影響了施法。這孩子也真是的,不光勝負心重,氣性咋還這麼大呢?
“你所謂的上壇兵馬,其實就是普通猖兵,隻不過裝備好了點兒,從上方借下來的。至於東嶽府兵,是彆人給的。”我怕他氣出個好歹便費了幾句口舌,又擔心他維持法咒吃不消,便接著說道“那啥…你要是撐不住可以先把法術撤嘍,隻要那些猖兵不像剛才一樣全衝出來,問題不大。”
九清瞪圓了眼珠子,“你是真能吹牛啊!從天上借兵器甲胄、東嶽府給你派陰兵,等會兒你是不是還要說你是真仙轉世啊?”
這話說的我一愣,雖然不知道將軍前世到底是啥身份,但最低也得是個東嶽府的陰將,陰神…也算是真仙吧?
你說你不行就少說話,說完這幾句之後,九清的手抖得更厲害,這麼下去很是危險,都容易被法術反噬。
出於好心,我又重複了一遍,“彆硬撐了,你體內的氣已經亂了,強撐容易受傷。”
“撐不住…也得撐,他們要…跑了,往回…抓…難。”九清艱難的說道“害了…人…問題就嚴…”
都沒等他說完話,東西北三個方向的雷聲好像商量好了一樣,戛然而止。
我倆麵麵相覷,九清小道長似乎是覺得麵子上有點兒掛不住,耍了一套賊拉風的花把式之後,這才鳴金收兵。
但說實話,這會兒我免不得高看他一眼,不為彆的,就因為他剛剛說的那一句“害了人問題就嚴重了”。
心中有正義,就不會輕易走上歪路,哪怕是他身上有很多小毛病。再說了,他才多大啊?誰年輕那暫還沒有過心高氣傲、意氣風發的時候了?就好像去年的我,哪嘎達有‘老虎’,我就往哪湊合,主打的就是無知者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