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神忙活,彆看隻是動動嘴皮子,卻也耗費了大把子力氣,再加上肚子裡沒食兒,我在炕沿上坐了半天都沒緩過來。
李家嫂子猶豫了好一會兒,湊上來問道“王師傅,我兒子得啥時候能醒啊?”
隨手把李淞的胳膊薅過來,我給他搭了脈,天濟老仙兒不在看病指定是看不了,但我隻是想看看他脈搏的強弱,靠自己的那兩把小刷子也就足夠了。
放好他的胳膊,我不太放心,又扒開了他的眼皮瞅了瞅,這才回答道“脈象有力、呼吸勻稱,應該快醒了,但我估計他醒了會特彆虛,今天可能回不了學校了。”
李淞是住校生,今天還是周日,按照規定他必須得回學校,要不一查寢少個人,小了就是通報批評,大了就是留校察看。
“那都沒事兒,我一會兒給他班主任打個電話,就說家裡有事兒得明早去。”李大海趕忙說道。
我下了地,著手收拾上了東西,“行,你們看著辦,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了。”
突然,炕上的李家嫂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李大海也湊上來堵住了我的去路,這兩口子的行徑,屬實是給我嚇了一跳。
“乾啥啊你倆?”我問道。
李大海笑了笑,“王老弟你要是沒啥事兒就再待一會兒唄,等我家小淞子醒了,你跟他交待交待,他那一天天沒心沒肺的,萬一又得罪了哪位老仙兒可咋整?”
“還有!”李家嫂子接茬兒說道“我聽你剛才的意思,是讓他暑假出馬。王師傅你彆嫌煩,等他醒了你給他打打預防針兒。”
頗有些無奈的又坐了下去,我說道“沒啥可交待的,你們就順其自然,要是提前告訴他,他總尋思這些那不耽誤學習嗎?現在就得等,等到日子把堂口一立就完活兒了!”
李大海兩口子麵麵相覷,不多時,李大海又問道“那…我家小淞子醒了,問他今天咋回事兒,得咋跟他說啊?”
彆看我這人實在,淨說真話、實話,可我撒起謊來也是手拿把掐兒,“你就說他爺想他了,回來看看他,完了就和老仙兒衝撞了。”
老李頭子這會兒應該已經到地獄改造去了,啥爛眼子的事兒往他身上甩都沒關係。
“可那暫你不都跟他說話了嗎?還問他仙師是誰。”李家嫂子追問道。
“放心,他記不住,他那暫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你信不信?”我肯定的回答道“你們就按我說的來吧,等到正日子之前,我跟你們說要準備啥東西。”
李大海連連點著頭,“王老弟,我多句嘴,立堂口得多少錢啊?”
“你照著三千準備吧,足夠用了。”
到了這會兒肯定有人會說啊!當初你師父給你立堂口,才收了你兩千多,咋輪到你給彆人立堂口就三千呢?
咱算比賬,二神得五百吧?幫乾雜活兒、謄寫仙家名號、寫堂單,一個活兒最少得給二百吧?準備供品、立堂用的東西、日後供奉的東西得六七八百吧?我這最少得五百吧?
這些加起來就兩千出頭了,我讓他照著三千準備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當然,處理眼前的事兒李大海也沒讓我白乾,在我們走到屋門口的時候,他往我兜裡塞了二百塊錢,我也沒和他撕吧,這種錢給出來了就沒有往回找的。
村裡很難打到車,我們從老李家出來便朝著村子外頭走。
走著走著,我感到身上越發的沒力氣,便問道“咱們一會兒到底吃點啥去啊?”
“我是想吃米線。”楊文驊毫不外道的說“但你不說吃點好的嗎?那就還是吃燒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