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子,沒想到這臭老道一肚子壞水,連心肝都是黑的,卻獨獨起了一個響當當的道號,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臉。
不過剛剛沈雲璋臨走之前說他被驅逐了,難不成是長春觀把他逐出門了?要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太該了。
突然間被一口燜麵膩住了,我下意識想叨一筷子涼菜解解膩,筷子都伸到盤子那了才反應過來,小菜早都被沈雲璋給吃完了…
“老板,海帶絲兒、土豆絲兒、豬耳朵,一樣再來一盤。”
喊完這一嗓子,一個服務員就跑了過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問道“都吃完了?你確定要再來一份?”
“對!就剛剛我說的那些,一樣兒再來一盤兒。”我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回答道。
等到服務員離開,我對著楊文驊說道“臭老道被趕出來,保不齊會乾出啥狗急跳牆的事兒,我看碑王的意思,似乎是想讓咱們儘快離開。”
楊文驊的情緒波動很大,竟直接說道“那也不是說走就走,不得等辦完退學再說?要不你先回去吧。”
“咋說話呢!”楊叔立馬摔了筷子。
給了楊叔一個眼神,讓他彆在這地方發火,轉過頭,我接著問道“你是咋想的?”
楊文驊悄悄地打量了一眼楊叔,隨後又把眼皮耷拉了下來,跟剛才一樣兒,一個勁兒的戳著盤子裡的麵條。
那小麥、豆角都講話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爛在地裡呢!
“你要不吃就撂筷兒,在那兒乾啥呢那是?我和你爺平時就這麼教你的?”楊叔又嗬斥道“就你這樣的,擱部隊都得沒飯吃!”
“好了好了,楊叔,你吃你的。”
剛勸解完,服務員把我們新點的小菜端了上來,我先給楊叔夾了一筷子豬耳朵,又給楊文驊夾了一點兒,“先吃飯,你這都兩天沒吃飯了,吃完再說。”
三催四請,楊文驊這才動了筷子,可他就跟抽了邪瘋兒一樣,咵咵一頓神楦,那副吃相跟剛剛的沈雲璋如出一轍。
四碗麵、八樣小菜、二百元,武漢的物價,再一次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從飯店出來,感受著灼熱的氣溫,我們哪也沒去直接回了賓館,可剛走過了一條街,楊文驊的臉色瞬間就白了,表情也很是痛苦,問他哪裡難受他也不說,在我身上一陣掏、掏到房卡之後自己先跑了!
雖然知道他拿了房卡不會跑去彆的地方,但我和楊叔還是立馬跟了上去,生怕他再出點啥事兒。
緊趕慢趕的回到賓館,可還是慢了一步,楊文驊上的那部電梯已經上去了,而另一部電梯還沒下來。
等到我和楊叔乘電梯上去來到房間,發現房門大敞四開,從屋裡傳來一陣一陣‘嘔、嘔’的聲音。
進去一看,楊文驊弓著腰,把著馬桶吐上了,基本上是把中午吃的東西都給吐乾淨了。
讓楊叔先進了屋,我取來了衛生紙和礦泉水,站在一邊守著,“都說你吐,兩天沒吃飯光喝水,那胃都餓完了,剛才還吃的那麼急,不吐都怪了。”
“嘔~”
雖然挺惡心的,我還是瞥了一眼,吐到這會兒他已經沒東西能往外吐了,全都是水。
過了好一會兒,楊文驊有氣無力的說道“王哥…水…”
等他漱了口,我攙著他回到了床上,楊叔一改飯桌上的樣子,化身慈父柔聲細語的問道“還難受不?我下去給你買點兒啥啊?你這肚子一直空著不行,要不上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