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怔住,我就覺著喉嚨好像被啥東西卡住了一樣,鼻梁和眼眶也酸酸的,這兩句話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那肯定的!現在不光吃的飽,還吃的好。”我強忍著心中的酸楚,指著劉鑫說道“要不是吃的太飽太好閒出屁了,他能跑到這兒來嗎?”
葛玉淑露出了笑容,但這笑意沒持續沒幾秒就被憂愁取替,“再好有啥用,你倆要是離不開這裡,再好的日子也到頭了。”
我氣得直翻白眼,她這話說的是好話,也是事實,那咋就能說的那麼不中聽呢!我現在是用不上勁兒,但楊文驊和老仙兒都還在那邊等著呢,我相信他們絕對能找到辦法救我出去。
“你咋好像一點兒都不犯愁呢?”女鬼盯著我,好奇的問道“你就不怕真的死在這裡?”
我翹起了二郎腿,“怕也沒用,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興許等一會兒就有人來救我了呢!”
葛玉淑突然變得很是激動,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說道“不行!你要是想活下去,就必須得想辦法自己救自己!彆的人或許有心救你,可計劃沒有變化快,一點變故都可能要了你的命!你趕緊想辦法,我會儘全力幫你們出去,哪怕是再死一回都行!”
能說出這樣的話,我斷定她一定經曆過這樣的事兒,保不齊就是因為沒能獲救,她才慘死這裡。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決定問清楚,便用試探的語氣問道“是有人答應過要救你出去,但沒能成功才導致你死在了這裡嗎?”
女鬼刻意測過了臉,可我清楚的感覺到了她悲傷的情緒,那種傷感、落寞,甚至都已經快要溢出她的眼角。
“不是我,是我的愛人。”
女鬼整理了下身上的大紅小襖,把手放在了膝蓋上,語氣極為平靜的說道“既然你一時半會兒出不去,那就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葛玉淑無父無母,戲班子的班主是在路邊撿到的她,就成了她的養父。
她打小就跟著戲班子東走西挪、走街串巷。一晃十幾年過去,孤苦無依的小女孩終於能夠登台唱戲,成了小有名氣的角兒。
“32年的夏天,土門嶺那邊的一個老爺過六十六大壽,找我們過去唱兩折戲。”女鬼慢慢的講著過去的事兒,“因為當時我爹身體不好,是管事陳叔帶著我們去的。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我們遇到了當地的綹子。”
那幫土匪倒也沒上來就搶,而是打著‘抗日’的旗號,讓戲班子出點錢。
原本那個陳管事都要掏錢了,但葛玉淑卻說啥都不同意,一來她覺得這幫土匪壓根兒不會用搶來的錢去抗日,二來她的養父還等著這錢治病,第三個原因,那就是日子不好過,一個戲班子那麼多張嘴,總是要吃飯的。
綹子的頭頭倒也好說話,聲稱可以不要錢,隻要葛玉淑留下來給他當壓寨夫人就行。
“我當時就跟他說了,要錢沒有,要人就隻能要個死人。結果他隻跟陳叔打聽了我們戲班的名字,要了十塊大洋的過路費,就放我們離開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俗套了,占山為寇的年輕小夥兒,對芳齡二八的戲班魁首一見鐘情,於是乎便經常跑到柳台來找她,或者是打聽到他們去哪裡唱戲,就悄悄的摸過去聽戲。
這倆人一來二去的,漸漸的有了感情,直到俱樂部建成,日本人把葛玉淑綁了過去,軟禁在那裡專門給他們唱戲。
戲班子的班主,也就是葛玉淑的養父,在知道這件事後急火攻心,本來病就沒好,這下子直接一命嗚呼了。
“沒有我爹,我可能早就凍死、餓死了,所以我就跟日本人說,我一定要回去給我爹送終。他們也還算有點兒人性,同意讓我回去奔喪,可你知道嗎?來報信的人不是班子裡的人,是他!”葛玉淑又哭又笑的說道“我真的沒想到,我都被日本人抓走了,他居然還敢來找我!”
女鬼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還挺驕傲,好像她男人乾的是啥了不得的大事一樣!眉目間更是充滿了柔情和膩歪…
我故意咳嗽兩聲提醒了一下,她這才接著說道“我本來以為他是為了見我,才和日本人說我爹過世了。結果他來見我是真,我爹走了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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