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已離開,陳鬆半晌方道“月英,我是否聽錯?三弟真有變化?”
黃曉麗緩緩說道“陳鬆,我開始對這位張鬆小子感興趣了。”
陳鬆驚異,目光中多了份憐憫。
張鬆醉得不省人事,於真守在他床頭,向瓊也在。張鬆的手上掛著鹽水瓶。
“哎呀,竟醉至需點滴?”劉海詫異。
於真望向向瓊,低聲對劉海道“楊兄,張鬆究竟何事?今夜獨飲三壺烈酒,已失控。”
劉海未予理睬,見向瓊在此有些意外,難怪在兄長家未見她,遂問“此丫頭為何至此?”
於真苦著臉答“我不懂照料人,隻好求助向瓊。”
“你也飲了不少吧?”劉海掃了他一眼,“你回去歇息,我來照看他。”
於真大喜,點頭道“那就勞煩楊兄了。”
忽然,於真又道“向瓊尚未成年,你莫胡來。”
“你個混賬,我劈了你,你楊兄豈是這般人?滾,滾遠點,哼,什麼人嘛,不信黨不信我?”劉海朝著於真的背影踹了一腳,然後返回房內。
“丫頭,此處可有你棲身之所?”劉海坐到床沿,看著熟睡中仍皺眉頹唐的張鬆。
向瓊搖頭道“我不困,無需休息。陳大哥,高大哥可有心事?”
劉海微微歎息,點頭道“鐘情於不愛人,人間悲劇也。”
第七十五章幸福時光
這一晚,劉海對向瓊敞開心扉,透露了張鬆不少底細。向瓊始終沉默,眼中儘是複雜神色。劉海粗獷,未察覺其中含義。
言畢,兩人靜默,向瓊許久後問“可有人能愛至如此深沉?”
劉海托腮道“未曾愛過,故不知。丫頭,你呢?”
“我亦未嘗愛過,但知曉。”向瓊望向張鬆。
“你未嘗愛過,怎知此事?”劉海又開始胡言亂語。
“我就是知道。”向瓊瞪了劉海一眼,忽然輕喚“點滴已完。”
向瓊嫻熟地拔掉張鬆手背的針頭,將藥棉貼於其手背,吩咐“你替他按住。”
劉海接掌之時,瞥見向瓊正握著空鹽水袋,不禁輕聲驚詫“丫頭,你手上的繭為何如此厚重?”
向瓊回道“你以為人人皆似你般閒適,我家中粗活重活一並承擔。”
劉海麵頰微紅,確實未曾操持過家事。一時間他心神微亂,已至二十五載,三十而立,隻剩五年光陰,他卻一直在逍遙中虛度,何談立業?無工可做,創業未成,就連自己嗤之以鼻的鄧曉龍,似乎也勝他一籌,自己的未來又將何去何從?
“我要喝水。”張鬆雖已醉醺醺,然而點滴之下,酒精稍緩,令他意識略有清明,恍惚間聽到人聲,卻無力起身,自然也無法自行倒水。
“嗬,還記得喝水。”劉海持著床頭早已冷卻的清水,體貼地送到張鬆唇邊。此舉甚是細心。
張鬆一口飲儘,欲再轉頭入睡,不料劉海竟過去扶起他,用力搖晃張鬆的身體“彆再睡了,我有事問你。”
張鬆被晃得頭暈目眩,口一張,劉海便驚駭不已。事實上,張鬆在輸液前已將胃中物嘔吐殆儘,此刻僅是將剛飲下的水吐出。即便如此,劉海也險些跟著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