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道劇烈的撞擊聲轟然響起,伴隨而來的是車身猛然的搖晃,張鬆猛然前撲,跌入車廂一隅,竭力護己免受損傷。
車僅受撞一次便戛然而止,緊隨其後是車門開啟的聲響,接著是王隊長的厲喝,不久又傳來王隊長低沉的悶哼,隨即那鎖閉的後門被打開。
張鬆一時愣怔,向瓊赫然立於麵前,手中竟握有一柄利劍,殺氣騰騰地直指車內其餘二人,似是稍有爭執便欲痛下殺手。背後永強,此等冷峻之人,持殺伐之權,一旦冠以叛逆之名,恐怕頃刻間便會遭受腰斬之刑。
張鬆躍下車,腰帶不知何時已滑落“休要妄動!”
向瓊收起劍“高兄可安好?”
“我無恙。”張鬆瞥了一眼車邊神情惶恐的王隊長。
“高兄,蔚姑娘在車內。”向瓊低語,“此事交由我來處理。”
張鬆微頷首,轉向坐在車中的永強。永強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一股暖意陡然從心底湧上喉頭,令他一時語塞。永強比同齡人更為成熟、冷靜,他自然理解永強以最直接的方式截停車輛,隻怕他遭逢不測。這段時日,張鬆經曆了太多,雖有人關心,卻也飽受委屈,滿心哀傷。受傷之人,最容易被打動,故當他望見永強清澈如山泉的眼眸,目光再也無法轉移。
永強突然淺笑,這一笑仿佛照亮了整個漆黑的夜空,向瓊驚訝地望著,她尚是初次看見永強展顏,原來她也會笑。刹那間,她領悟了永強對張鬆的情愫。
張鬆上前拉開車門,永強的目光始終追隨,直至張鬆步入車內,她才垂下視線。
“永強,辛苦了。”張鬆輕聲道。
永強依然微笑,旋即發動車輛,如同脫韁之馬疾馳而去,獨行在秦南縣城狹窄的道路上。
向瓊怔怔地看著遠去的車影,眼眶泛起淚光,她明白,永強以自己的方式表達內心的情感。
不知過了多久,王隊長戰戰兢兢問道“我……我們可走?”
向瓊瞥他一眼“可曾領悟?”
“領教了,領教了。”王隊長連連點頭。
向瓊收起劍,轉身消失於黑夜之中。
……
公署之內,武義局長眉頭緊鎖,狼牙部隊?傳聞中的組織竟是真的存在嗎?刑警隊長王標乃其遠方侄子,向來膽大妄為,此次卻嚇得魂不附體,顯見那兩名女子來曆非凡。據王標所言,當時感受到一股淩厲殺氣,若非自己安分,對方必會毫不猶豫地刺來一劍。
武義疑惑,她們是何方恐怖分子,或是涉及重大案件的逃犯?王標苦笑,車牌為軍部,持劍姿態、散發的氣勢,身為退伍軍人怎會不知?
武義沉思,若王標所述屬實,張鬆又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們應是情侶。”王標因靠近永強,看得最清晰。
武義思索片刻,叮囑王標保密後放他離去,隨後撥通電話“老童,此事頗棘手,緣由不便明言,總之,這次無人能助黃易飛。”
車終於停下,張鬆緊張的心提至喉間,車燈閃爍,前方是一座宏大的水庫。就在數秒之前,車還疾馳如箭,但在即將衝入庫中之際,永強硬是穩住車輛。
側目看向永強,她臉上仍保持著平靜,唯有小巧鼻尖上細密的汗珠泄露了她此刻的緊張。
夜晚寂靜,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但無人開口,或許沉默便是最好的表白。
不知過了多久,永強輕聲道“我明日啟程。”
“嗯。”張鬆不清楚如何打動這位冰山女神,但這些已不再重要,“珍重。”
永強點頭“你也一樣。”
此刻的康平,衛佳琪正笑聲爽朗“蔚兒笑了?真偽?看來張鬆有些本事。”
向青鬆皺眉道“佳琪,你可否收斂些,瞧你笑得。”
衛佳琪瞪大眼睛“怎麼了?嫌棄我?”
向青鬆搖頭“胡言亂語,許久未見蔚兒笑。”
“彆岔開話題。”衛佳琪不滿道,“你剛才說我失態,對不對?”
向青鬆矢口否認“從未如此,定是你聽錯了。”
“是我聽錯了嗎?”衛佳琪才想起電話尚未掛斷,忙對向瓊說道,“小瓊,照顧好姑娘。”
蔚兒還需他人保護?向青鬆剛想反駁,立刻意識到不妥,連忙點頭表示讚同衛佳琪的話。
老宅內熱鬨非凡,午夜時分,一輛轎車沿著柏油路緩緩駛入,後方緊隨兩輛,片刻便停在老宅門前。
白文秀父子下車,劉小龍特意裝扮一番,西裝筆挺,發型一絲不苟,確有翩翩君子之姿。他們身後還有幾人,皆是白文秀眼中的人物,叔伯舅姑父輩。
當地風俗,訂婚之時應由女方父母及主要親戚赴男方家,有審視門戶之意,但陳家特立獨行,讓男方上門。
白文秀原本堅決反對破壞習俗,但兒子言道,習俗並非不可變通,況且陳家雖非權貴,陳老先生卻有名望,破例無妨,故他也未再執意反對。
老宅大門敞開,卻未見多少忙碌之人,除宅內居住者,陳家其他宗族親戚並未現身,隻有附近的幾位鄰居前來。
白文秀心生不滿,對方顯然不夠重視。葉恩軍此時步入,陳鬆立於院中,含笑迎上前“都來了。”
“大哥好。”劉小龍莫名感到陳鬆的笑容與往常有所不同,為何略顯陰冷?
將眾人引入屋內落座,劉小龍趁長輩交談,借口去淨室,出門正好遇上老三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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