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就是他剛才掏我腸子!”
聞璟兩眼朦朧地看著一旁滿麵寒霜的裴言川,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拍了一把裴言川的屁股。
啪的一聲,手術室門口像地獄一般寂靜。
裴言川額頭暴起青筋,用儘修養才沒毆打病人。
他狠狠瞪了一眼聞璟,對著喬儀嘲諷道:“沒想到三年過去了,你的擇偶標準變得如此非人類。你是參與了什麼關愛低智人群的組織嗎?”
“我......”
喬儀無地自容,對裴言川的毒舌恨得牙癢。
又來了,跟他都離婚三年了,她都25歲了,一麵對他,卻還是要像小時候她解不出數學題一樣被他教訓。
裴言川拂衣而去。
病床上的聞璟不知死活,豎起中指,指著裴言川,滿嘴荒唐言:“王秘書,把他的資料全部給我,我要弄他!”
喬儀實在沒忍住,擰了他胳膊一把,朝在場眾人露出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進了麻醉複蘇室,喬儀依舊抬不起頭來。
聞璟是個顯眼包,胡言亂語,跟吃了菌子一樣。
一直頤指氣使地吵著要喬儀幫他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關鍵是喬儀從來也沒對他做過這種事啊,她懷疑聞璟是出現幻覺,把她當成了彆人。
喬儀合十的手就沒放下來過,悶頭閉眼,和周圍的病患家屬道歉,“抱一絲,抱一絲,打擾了,我回家再收拾他。”
說完,她餘光突然瞥到玻璃門外有一道高大的白色身影,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
裴言川不知道在那裡看她的洋相看了多久。
他索性走進來,提著一雙白色洞洞鞋走到喬儀麵前。
“穿上。”裴言川把鞋扔在她腳邊。
“謝謝。”
喬儀很是驚訝,但也不矯情,穿上後,尺寸剛剛好。
她從口袋掏出手機:“多少錢?我支付寶掃給你。”
“88,我不用支付寶,加我微信轉我。”
三年前離婚的時候,喬儀就把裴言川給刪了。
她不想加,換了個法子,“那你把微信收款碼調出來。”
裴言川沉默一瞬,“我微信今天限額了,你現在加上好友,明天轉我。以防你過後賴賬不承認,現在必須加。”
喬儀:“......”
她憋著氣去解鎖手機,卻發現黑屏了,這下是真的尷尬。
“那個,我手機沒電了......”
裴言川捏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深呼吸一口氣,命令道:“跟我去辦公室。”
喬儀狐疑,“乾嘛?是需要寫欠條嗎?”
裴言川硬邦邦說:“拿手機去我辦公室充電。”
喬儀下意識看了一眼仍在發癲的聞璟。
也不知怎麼,裴言川突然就暴躁起來,“他一個成年人,手術也成功了,這裡還有這麼多護士看著,你走開一會兒他就能死還是怎麼著?你這是質疑我的醫術?”
喬儀摸不透他怎麼突然這麼生氣,也不想跟他吵,又確實被聞璟鬨得有點煩,就跟著走了。
一路上,她聽到了無數聲的“裴醫生好”。
這樣的情形,和多年前重疊。
他依舊是風光霽月的“裴學長”,她依舊像個跟屁蟲跟在他身後,心裡卻再沒了當年的悸動。
哢噠一聲關門聲打斷了喬儀的思緒。
看到單人床上綠色的床單後,她才發現這裡根本不是辦公室,而是他的休息室。
太私人了,一瞬間,喬儀覺得這狹窄的空間裡到處都彌漫著裴言川身上的味道。
她後退兩步,背抵上了門,有些心慌。
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男人開了口,嗓音暗啞。
“他就是你三年前離婚時說的,你想要的那種以你為中心、事事都會關心照顧你的丈夫?”
“喬儀,這三年,你後悔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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