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兒子陳樂樂湊到他身邊，圍著他轉圈圈，奶聲奶氣地大喊：“我和媽媽在這裡呢。”
“你好久好久沒回過家了，看看樂樂好不好？”
江年卻渾然未覺，抬步走向門外。
他大步跨出，那眼底燃燒的火，讓我甚至不敢直視。
這眼神，總能勾起我一些痛苦的回憶。
曾經他喝醉酒，把我按在床榻上放肆欺辱的時候，也是這樣可怕的表情，仿佛要把我灼燒致死......
他滿身酒氣地伏在我身上，掐著我的脖子，嘴裡不住罵著難聽泄憤的話語。
“陳樂離，你憑什麼背叛我？”
“就因為梁星瑞有錢？我現在比他更有錢！那你就該卑躬屈膝，比用討好他更騷一百倍的勁來討好我！”
“你後不後悔？說啊！”
“嗬嗬，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我嫌你臟！你和那幫為了錢獻出身體的女人，沒有什麼區彆，一樣的下賤！”
泄憤之後。
卻又伏在我耳邊，聲音輕柔疲憊，又透著怨恨。
“樂離，為什麼......”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
“不愛我，為什麼當初要來招惹我？”
我不由擦了擦淚水。
因為是靈魂，就連眼淚落下，都隻能轉瞬化為淺薄的霧氣。
江年根本意識不到我們就在他身旁。
而我可憐的孩子，也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死去了。
畢竟，樂樂才三歲啊。
“寶貝，過來。”
我柔聲呼喚，把樂樂抱進懷裡。
“媽媽，爸爸不理我，是不是爸爸生氣了？”
“都怪樂樂不乖......”
樂樂一臉委屈，水汪汪的大眼看上去馬上就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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