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姝墨捏起一顆米粒,對著天光細細打量,它的品相著實上乘,比之皇宮最優良的精米還要飽滿。
要知道,宮裡主子們食用的稻米,那都是從各地千挑萬選出來,是優品中的優品。用來育苗的種子也不過如此了。
淩姝墨又拿了一粒沒剝殼的大米,“時祈,你去把司農局的主事叫過來。”時祈剛走出半步,淩姝墨又叫住了他,“對了,今年的新科狀元宋時英,你也順便叫過來,孤在母皇案台上看到過她參加科舉寫的文章,她於農業方麵造詣頗深,這改良版的稻米試種,就讓她跟著主事參與進來,若真的有效,也算是她的政績了。”
淩姝墨這番話讓時祈頗感意外。
千秋宮宴那天,薛蕪的醜事暴露後,淩姝墨讓她把宋時英叫過去和薛蕪對質。
結果,宋時英還沒去到淩姝墨麵前,就先被當時還是男扮女裝的楚長纓給攔下了。
這兩個人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不僅從前認識,還有情感拉扯。
她當時沒說什麼,過後卻是把兩人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了太女殿下。
宋時英可謂是和殿下後院的兩個男人都有了首尾,殿下願意放她一馬已是大恩,結果現在聽殿下的意思,不僅沒有處置宋時英的打算,還要抬舉對方。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這稻種孤會先交給司農局的人,如果試種出來的結果成功,你功不可沒,孤定會重賞你。”淩姝墨對著楚長纓說完這一句話,也不等他再說什麼,轉身就回了廣明殿內。
楚長纓這包水稻種子,是從係統商城兌換來的,但他必須要給這包種子,編一個合適的由來,他來之前已經打好了腹稿,甚至預設了好幾個淩姝墨可能會問的問題,結果對方一句話都沒有,就這樣走了。
淩姝墨對這包憑空變出來的水稻種子,沒有任何要問的問題。
楚長纓心裡七上八下的。
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屋內。
淩姝墨坐在書桌前。
那包珍貴異常的種子,被她隨手擱置在桌麵上。
她並不是沒有問題。
她的問題簡直是太多了。
她曾讓時祈去查宋時英和楚長纓的底細,結果時祈什麼都沒查出來。
時祈說,她能夠肯定,在千秋節之前,那兩個人絕對沒有見過麵。
楚長纓認不出來宋時英,但是能認出對方的字跡。
淩姝墨提出,他們可能匿名有過書信往來。
卻也被時祈否定了。
楚長纓身上處處透露著古怪之處,她和他發生關係的那一日,就像是中蠱了一樣。
但淩姝墨現在也不打算對楚長纓嚴刑逼供,他先是能解決連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瘟疫,如今又憑空變出了這麼一包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