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侍官也說道,“時祈大人,您也看到了,謝長風他的確是自己想不開,咱們這裡沒有發生惡意謀殺的慘案。”
承光閣是史侍官在管,這裡要是發生了公子們相殘的事情,他多少也要負點責任。時祈覺得他說這話,是有為自己脫責的嫌疑,所以並不相信。
時祈把和謝長風同住一屋的,最有嫌疑的夕霧幾個人單獨關押,挨個盤問。又將承光閣大院到水井的路段全部封鎖,仔細調查,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她如此忙碌了大半夜,最終得出了謝長風的確是自殺的結論。
謝長風被叫到廣明殿侍寢兩次,均沒有破身,本就羞憤交加,家中又逢變故,夕霧的奚落嘲笑,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忍受不住壓力之下,便輕生了。
查案子折騰了半宿,如今,天光已經微微亮了。時祈眼中布滿了紅血絲。
有侍從來問謝長風的屍體該如何處理,時祈沒好氣的說道,“拿破草席子卷了扔亂葬崗去。”侍從們誰也不敢多說,連忙照著時祈的吩咐去搬運屍體。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會有什麼隱情,結果真相從一開始就擺在了明麵上。白白讓人熬了一晚上,時祈心情能好就有鬼了。
史侍官也陪著熬了個通宵,臉上的表情也不怎麼好看,“謝長風真應該慶幸自己沒有位份,不然這侍君自戕可是大罪,他們謝家一家子都彆想好過。”
時祈沒有理會史侍官,她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現在回廣明殿的話,她正好可以在太女殿下用早膳的時候,把謝長風的死因交代清楚。
時祈要走了,東偏院也終於能夠解禁了。既白、青穀幾位公子相互抱怨著昨晚的晦氣,各自準備吃點東西,就開始補眠。同樣一夜未合眼夕霧臉上,卻沒有多少疲態,他的眼睛滴溜溜的直轉,不知道心裡想了怎樣的新奇主意。
最後一個上床的既白,將屋子裡的窗簾都放了下來。在所有人都睡下以後,夕霧抱著一個小匣子去找到史侍官。史侍官將匣子給打開,裡麵碼放的是整整齊齊的銀塊。
夕霧咧嘴露出一個笑來,“史大人,這個匣子裡麵放的是我全部的家當。下次若廣明殿再要找人過去,還希望您能替我美言兩句。”
夕霧已經打聽清楚了,太女殿下是要找個聲音好聽的公子,去給她念話本子助眠。謝長風死了,正好給他夕霧騰地方,他真是受夠了東偏院的六人寢了。
史侍官上下打量著夕霧。
夕霧的容貌在承光閣這些公子中,算是上乘,聲音條件也很不錯。
但他區彆於其他人最大的優勢,還是人機靈會來事。其他公子抱怨完了謝長風的死,先想到的是倒頭睡上一覺,夕霧卻能想到避開所有人來賄賂他。
夕霧這樣的人,會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若是自身在有點運氣加持,以後說不定真的會有一番造化。
史侍官將匣子的蓋子給合上,然後放進了桌子的抽屜裡。他並沒有承諾什麼,視線卻是與夕霧對上許久。一切儘在不言中。
……
廣明殿。
聽時祈講了事情的始末,淩姝墨的心裡還是有些波動的。若是她昨天晚上讓謝長風留下來伺候她,謝長風這條年輕的生命就不會隕落。雖然感慨,但也僅止步於感慨而已。她從餐桌前站起身,就把這件事給拋之腦後了。
如今,沈賀封體內的毒素,已經漸漸侵蝕了皇帝的身體。皇帝今日身體不適,罷免了早朝。但淩姝墨仍然需要早早的進宮去,畢竟,她作為孝順女兒,當然是要去給母皇侍疾的。
淩姝墨到養心殿的時候。
裡麵正熱鬨著。
皇帝麵色蒼白的靠坐在床榻上。總管女官手裡端著皇帝要喝的湯藥。
沈賀封臉上有個鮮紅的巴掌印,正跪坐在地上啜泣。君後滿麵怒色,高揚起巴掌,看上去隨時都要給沈賀封另半邊臉頰一巴掌。
沈賀封膝行到皇帝的床邊,哭的那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陛下,陛下,救命啊。君後主子他想打死臣侍。臣侍自從進宮以來,就儘心儘力的伺候陛下,不敢有半分懈怠,臣侍實在不知道自己何錯之有啊。”
君後冷笑道,“你這個狐媚惑主的下賤東西,居然還有臉在這裡問你自己‘何錯之有’。你為了邀寵,完全不顧及陛下的身體,這就是犯了死罪。”
君後說著,就下令讓人把沈賀封拖出去杖責。
沈賀封哭的肝腸寸斷。
皇帝心疼萬分,氣的大聲嗬斥道,“誰允許你們動沈芳華的,你們這些奴才還不趕緊把人給朕放開。”
其他的侍從聽到皇帝的嗬斥,紛紛跪下來請罪。隻有君後最為倚重的侍官迎喜,沒有第一時間放開沈賀封的袖子。
迎喜正準備撒手,沈賀封卻先一步雙腿發軟,直挺挺的跌跪在了皇帝的床前。他發出一聲嚶嚀,隨後哭著說道,“陛下,臣侍的腳腕好像摔斷了,真的好疼啊,臣侍以後不會都走不了路了吧?”
皇帝哪裡能看的了自己的寵侍,如此可憐委屈的模樣,她一時間也顧不得自己的病,親自下床把沈賀封給攙扶了起來。
養心殿的總管侍官很有眼色的,給沈賀封搬了一把凳子,皇帝將沈賀封的褲腿給撩開,沈賀封的左腳腳腕處,果然紅腫了一片。
皇帝的眉頭幾乎要皺到一塊,“快點找太醫來給沈芳華看傷。”
皇帝身體不舒爽,太醫院的人本來就在門邊上候著,聽到裡麵傳話,立刻就都進來了。
君後看著皇帝蒼白著的臉色,聲音擔憂,“陛下的身子最重要,您快先把太醫開的藥給喝了。”他說著,就將藥碗端到了皇帝唇邊。
下一息,皇帝一把將藥碗給推開,一蠻晚已經有些涼了的藥汁,全都灑在了君後的衣裳上,“時修遠,你夠了,賀封身體柔弱,最受不了驚嚇,你作為一國之父,你我妻夫這麼多年來,你也是端莊知禮的,怎麼如今連他這樣一個嬌弱的男子都容不下?”
時修遠,是君後的本名。
皇帝如今對著君後直呼其名,明顯是真的動怒了。
深褐色的湯汁如今浸透了君後的裙擺,然後順著衣裳的邊緣,“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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