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崔永柯並沒有出麵,而是由她的夫人帶著崔適來到林家。
他們來的很早,以有急事商議,將剛要出門去戶部當值的林誌遠堵在了家中。
林誌遠無奈,隻好打發林鬆去戶部幫自己告假。
兩家人落座後,林誌遠便問道。
“親家母今日前來有何急事?”
崔夫人趾高氣昂的說道。
“今日京城所傳之言,林郎中想必也聽到了,中元節那晚,你女兒被歹人擄走,京城裡看到的人有很多。”
“一個姑娘家被人擄走,她是怎麼安全返回家的?這讓人生疑,我們崔家不可能娶這種不清不白的女子,所以,今日是來退婚的。”
一聽這話,林夫人怒了,她一拍桌子。
“胡說八道,崔夫人,你也是大家閨秀,這等謠言你也相信?那日小溪被擄走不假,可當日巡城兵馬司就在附近巡邏。”
“都督顧承寧不久後就找到了小女,將小女救出來了,小女清清白白,顧侯爺可以證明。”
“哼!”
崔夫人冷哼一聲,不提顧承寧還好,一提她更氣。
“前年你女兒和那顧承寧之間就被傳的沸沸揚揚,雖說後來澄清是謠言,可這誰又說的準呢。”
“就在半年前,我家適兒和你女兒定親前幾日,她和顧承寧在灞柳亭私會,這又怎麼解釋?”
林夫人被堵的說不出話,她根本不知道這個事。
這時在廳外站著的林言溪已經聽到了裡麵的對話,她的心涼透了,看來崔家還派人監視自己,她的淚水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林言溪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她擦了擦眼淚,走進前廳。
“母親,不必多說,清者自清,既然崔家要退婚,便退了吧!”
“小溪,你……唉,罷了,退婚。”
林誌遠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一直沒有顧及女兒的想法,當初為她議親,也沒問過女兒的心思。
自己當初隻覺得和崔家算得上門當戶對,崔永柯又是自己同年,崔適又中了舉人,以後女兒嫁過去,能過的很好,豈不知,會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很快,兩家退婚的消息就傳開了。
顧承寧當然也知道了,可他怎麼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兩次被退婚,林言溪此刻備受煎熬,日後,自己在京城也就是個笑話,父親在朝堂定然也成了彆人的笑柄。
兩位兄長即將去城西的雲台書院讀書,也會被同學嘲笑。
這天夜裡,林夫人在安慰女兒離開後,林言溪關上房門。
她拿出了一條準備好的白淩,打開房門,來到院子中。
她家這套院子,是皇帝賞賜的,以前是一個犯官家的。
院子中間,有一棵高大的核桃樹。
林言溪拿來了梯子,靠在樹上,爬了上去。
她將白淩係好後,她回到房間,留下了一封絕筆信。
然後搬出一張凳子。
已經躺下的林夫人,總感覺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心裡很慌。
她顧不上林誌遠的勸說,穿起衣服,準備去女兒房裡看看。
可剛到院中,就聽見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她舉著燈籠一看,樹上吊著一個人。
“小溪,老爺,不好了,快來,小溪……”
林誌遠顧不上穿外衣,急忙衝了出去。
此時林夫人已經來到樹下,她拚儘全力托著林言溪的雙腿。
林誌遠一邊喊人,一邊上前托著女兒雙腿。
“快,解繩子。”
這時候,林鬆和林柏也都起來了,他們看到這場景,都愣住了。
“愣什麼,快,快來幫忙。”
一幫人手忙腳亂,總算將林言溪放了下來。
“快,快去請大夫。”
林誌遠大聲吩咐道,林鬆趕忙衝出家門。
“小溪,你怎麼這麼想不開,你若去了,你讓娘怎麼活?”
好在及時發現,林言溪隻是一時窒息,導致大腦缺氧,暫時昏迷。
崔文華自從和顧承寧回到京城後,就重新開了醫館,他剛要關門,顧承寧就到了。
“崔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