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霆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昨夜的酒意還未完全散去，頭痛欲裂。他撐著床榻緩緩起身，轉頭一看，明珠正蜷縮在他身旁，身上隻蓋著件他的外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明珠似是也感受到了動靜，緩緩睜開眼，看到宇文霆正看著自己，臉上瞬間染上一層緋紅，慌亂地想要拉起被子遮住自己。
“王爺！”她低聲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剛睡醒的鼻音，更添幾分嬌媚。
宇文霆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床單，一抹刺眼的鮮紅讓他心頭一震。明珠雖然之前流落青樓，但他知道，她一直是賣藝不賣身，昨夜……竟是她的第一次。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五味雜陳，有懊惱，有愧疚，卻唯獨沒有男女之情，有的隻是責任。
“明珠，對不起……”他低聲道歉，聲音中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沙啞。
明珠聞言，身子明顯一顫，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昨晚的事，她並非不願意，她心裡清楚，若她真的想推開他，以她的身手，定也能做到。
隻是，她愛慕煊王已久，昨夜，便算是她將自己全部交付於他了。
“王爺不必如此，明珠……不怪您。”明珠垂下眼簾，掩蓋住眼中的複雜情緒。
宇文霆卻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隻當她是害怕，便繼續道，“明珠，你放心，我會對昨晚的事負責。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娶你進府。”
“不，不要！”明珠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慌，“王爺，明珠身份卑微，怎敢奢求成為您的妾室。明珠以前本就命苦，若不是王爺搭救，恐怕早就餓死街頭了，昨晚的事，是明珠心甘情願的，絕不敢奢求王爺負責！”
她語氣急促，生怕宇文霆再說出讓她為難的話。
宇文霆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害怕，卻強裝鎮定的女子，心中更加煩悶。
他本打算孑然一身，一輩子都不娶妻妾。他既然娶不到心愛的女人，又何必將就。可眼下發生了這種事，她隻覺愧對韓玲玥。
“我會跟靖王妃說明情況，希望能求得她的諒解。”宇文霆很快便穿戴整齊，坐在一旁，眸色晦明晦暗。
明珠文言一怔，手指不由攪在一起，“王爺，請千萬不要告訴王妃，否則王妃定會讓您娶我的。”
“那我便娶你，正妃的位置本王不敢保證，但絕對不會委屈你。”
“多謝王爺，明珠隻想留在靖王府侍候王妃，請王爺成全。”她果然沒愛錯人，有他這番話，即便讓她馬上去死，她也甘願。
“即便如此，我也必須得跟王妃解釋清楚……”宇文霆看向窗外，眼底儘是痛楚。
“不要！”明珠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道，“王爺，求您了，不要告訴王妃。明珠……明珠有自己的驕傲，我不後悔昨晚的事，隻求王爺不要說出去，好嗎？”
宇文霆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明珠。見她那哀求的眼神，他心中一軟，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我不說。但你記住，你若什麼時候想通了，想要一個名分，隨時都可以告訴我，我會對你負責。”
明珠麵上露出感激的神色，連連點頭答應。然而，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名分，更不是妾室的身份。她要的，是完成自己的任務，幫助他得到韓玲玥，隻有這樣，她才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才對得起王爺的恩情。
“王爺，時候不早了，您快去上朝吧，您一夜未歸，風青一定擔心壞了。”明珠催促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宇文霆點點頭，起身整理好衣衫，臨出門前，他再次深深地看了明珠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大步離去。
明珠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的愛慕與苦澀交織在一起，複雜難辨。她緩緩起身，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一件一件地穿上。
“王爺，您等著吧，我一定會幫您得到王妃的心，也一定會……讓王妃成為您的女人。”
她低聲呢喃，語氣堅定，仿佛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人猛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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