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國坐起來看了一眼跑到門口的方勝利攤開手;“我能惹什麼事?”
沒惹事,沒惹事。值班室那邊出現了力行設特務處的人,而且還是一個軍官帶隊。
那幫人都在問周衛國在那個宿舍了,這他娘的叫沒惹事。
他特務處又沒病。
“你說話啊。”方勝利見周衛國不開口,想在問一點,可後麵傳來的腳步聲。他歎息一聲往旁邊一站縮了下脖頸;“算了,有什麼話,你跟他們說吧。”
三個黑色中山裝的人走了進來,而隨後進來的,是一個中校。“
“長官好。”劉遠幾個趕緊站直了身體敬禮。
麵無表情的軍官看了在場幾個人一眼問道;“誰是周衛國?”
“報告長官,我是。”周衛國趕緊從床鋪上跳下來穿上鞋子敬禮。
軍官上下打量了周衛國片刻轉身;“跟我們走一趟吧。”
劉遠知道這幫人是力行設的,他有些慌,自己二弟沒乾什麼事,怎麼將力行社的人給招來了。
“長官,這是怎麼一回事,周衛國他……”
“不該你打聽的事,少打聽。”軍官看了劉遠一眼,硬邦邦留下一句話,帶著周衛國離開宿舍。
下了樓,一輛軍用轎車停靠在了路邊,不是黑色的囚車。
就算是囚車,他也不怕,自己沒有做什麼,就算做了,自己爹和未來嶽父是同盟會老資格,軍事學校校長自己也要喊一聲伯伯,在板紮一點,那個名義上的最高領袖林老,也能給自己板扯出親戚關係來。
周衛誇張的發現,他的後台,真硬。
上了轎車。車輛很快出了軍校大門,坐在周衛國旁邊的中校往後舒坦的靠了一下問道;“你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心中有鬼的人才會害怕,學生問心無愧。沒什麼好怕的。”周衛國目不斜視看著前方回答。
軍官微微點頭;“你是從什麼地方判斷出他是日軍間諜的?”
“手,他雙手虎口有老繭,這是經常握刀造成的,還有他的右手食指有老繭,若是不經常摸槍的人,不會有那樣的老繭的。而且這個人身份不低,是手槍。”
細心的分析,軍官做出了一個評價後隨掏出鋼筆,在旁邊的本子上記錄上了幾個字合上;“不用緊張,那人當前一口咬定不是間諜,我們叫你去,也不過是和他對質一番,讓他死的心服口服。”
力行社有直接的審訊處,但這牽涉到是日軍間諜,這一次是在老虎橋監獄審訊。
陰森的監獄有些潮濕,兩邊昏暗的燈光讓著看起來更為恐怖。
鐵柵欄每往前走一段距離就會出現,鐵柵欄門口有背著步槍的士兵。
血腥味和稻草發黴的味道,還有一些無法散發出去的騷臭味撲鼻而來,周衛國跟在軍官身後,來到了一處房門前停下。
四四方方,用鐵條焊了的窗戶閃爍著光亮,還有熱氣撲麵而來。
咚咚咚……
三聲敲門聲過後,裡麵的房門打開,一個穿著白襯衣,解開了領口,額頭冒出汗珠的人點點頭將房門拉開。
周衛國進去,裡麵的情況一目了然,一張桌子,一個台燈,上麵放了鋼筆和一個文件夾,幾個審訊的人正在整理著審訊工具。
老虎凳、辣椒水、烙鐵、鐵刷子應有儘有,另外一張桌子上,竹簽、刺刀、匕首甚至剪刀都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