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
妖女、雲遊生等人臉色蒼白，雙眸失神，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蕭沉，竟然，沒了氣息和心跳！
“這不可能！”謝天禦連連搖頭，在鳳舞樓一同品嘗百鳳朝仙酒的場景還曆曆在目，蕭沉，怎麼會就此離世？
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無需去探蕭沉的鼻息，也可知曉他沒了氣息，人死如燈滅。
“念冰姐姐還在等著你呢……”小道姑風顏淚如雨下，她在諸子學宮和白念冰相處的時間很長，最清楚她和蕭沉之間的感情。
要是她得知了蕭沉的死訊，不知會有多麼傷心。
幾位至尊也都動容，麵麵相覷，蕭沉，真的就這麼突然地死去了嗎？
雖說換做常人，損耗如此嚴重，早該氣絕了，可蕭沉畢竟非常人，他還沒有修行到大能境界，手上就沾染了太多至尊的血，整個東秦域都因他而風起雲湧。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這樣安靜地逝去呢？
幾位至尊不相信，但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逝去，似乎又由不得他們不信。
終於，妖女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放聲哭了出來，在東秦，她以豔美淩厲而聞名，但此刻，她卻像是個無助的女孩，蹲在了地上，用手抱著頭，埋在膝蓋裡。
“蕭兄……”雪族的天之驕女也在場，她的美眸凝視著蕭沉的臉龐，心中的滋味有些複雜，竟有幾分空落落的感覺。
“少主！”一眾大能更是老淚縱橫，非常自責，都是他們無能，才害得蕭沉要力拚聖光至尊，最終力竭而亡。
“等等！”
就在這時，一道冷靜的聲音傳出，使得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乾虛真人身上。
幾位至尊的眸光也閃爍不定，乾虛真人號稱是東秦域年歲最古老的大能，如今竟也踏入了至尊行列，而且境界穩固，根基深厚，不比他們這些老牌至尊弱多少。
他修行靈虛觀的玄功心法，也許能窺出一些端倪來。
“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你們聽！”乾虛真人示意眾人噤聲，尤其是那些哭得最大聲的人，更是被他以真元力量堵住了口。
咚、咚、咚……
眾人凝神屏氣，耳邊竟有強勁的心跳聲傳來，每一次跳動，竟都這般沉穩有力！
“是蕭沉！”謝天禦神色一驚，感知再度臨到蕭沉身上，讓他詫異的是，蕭沉的心跳，竟然在慢慢地恢複之中。
緊接著，蕭沉的胸膛有了起伏，那是氣息貫通的表現，眾人都忍不住揉了下眼睛，連至尊都懷疑自己看錯了般。
蕭沉，又活過來了？
“這家夥，總是要讓人為他擔心。”妖女的淚水還未擦乾，臉上就浮現出一抹驚喜的笑容。
“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起死回生？”幾位至尊都感到不可思議，在蕭沉的身上，見到了他們聞所未聞的詭異現象。
他們哪裡知道，蕭沉的意識體剛才被大鵬皇的雙翼撕開，的確非常凶險，連意識都要蕩然無存，又怎會有生命跡象。
好在他之前已經吸納了不少不死符文，意念中的不死之意也非常濃鬱，這才能在最危險的關頭恢複過來。
而在意念重塑的過程裡，他也愈發明白偉岸存在的言下之意。
不死，隻要意念還剩微弱的一絲，都可以不死，都能夠自己恢複過來，這便是他們這一體質最逆天的地方！
以往，他從未如剛才那一刻般距離死亡如此接近。
“若不知道死亡的滋味，恐怕永不會知不死的含義。”蕭沉的意識體在無儘的符光中徹底複原，讓不遠處的大鵬皇神色鐵青，而其他猙獰麵孔則都露出了失望之色，沒能找到下手的機會，吞了蕭沉的意念。
“多謝。”蕭沉衝著大鵬皇道了一聲，大鵬皇哪裡願意接受蕭沉的道謝，直接沒入了星辰之中，不再出現。
蕭沉笑笑，也沒有繼續挑釁大鵬皇，這次，他的意念幾乎都以不死符文重塑，宛若靈魂都經曆了一場不死大道的洗禮，讓他的意念增強了不知多少，也有了諸多感悟。
隻是這些感悟，有的還很飄渺，難以捕捉，也難以悟透。
隨後，他在虛空中盤膝而坐，周身儘皆不死符文環繞，他的體內散發出熾盛奪目的光芒，與道骨世界壁壘的光相輝映，就連他的身軀，仿佛都處於修行的狀態中，有一縷縷天地元氣彙聚而來，進入他的身體之中。
“這家夥，在修行？”小道姑、妖女等人神情古怪，她們剛才可是為這家夥掉了不少眼淚，敢情他壓根沒什麼事兒，而是在修煉？
元氣不斷湧入蕭沉的軀體之中，他的意識體也在努力地參悟著符文的奧妙，但那些感悟，總是很虛幻，飄渺難尋。
而就在他領悟的關鍵時刻，虛空中的那些猙獰麵孔卻開口了，言語裡充滿了攻擊和嘲諷。
“小子，想借我們的手來修煉，你也太放肆了。他日我等離開此界，必取你性命，誅你親朋！”
“於我們而言，你不過是螻蟻，想要重現不死道體一脈的榮光，你還不夠格。”
“你並非是他選中的第一個傳人了，不死道體，在過去的漫長歲月裡不是沒有出現過，可無一例外，他們都過早地死了，這是你們一脈的宿命！”
“長生的奧秘儘在你們這一脈的體質裡，諸天萬界，想要探尋這奧秘的強者不知凡幾。更何況，就連萬界外的存在，也和你們這一脈有不死不休的仇怨。”
一道道聲音，仿佛有著某種魔力般，夾雜著一些蕭沉想要探尋的秘辛，不斷乾擾著蕭沉，竟讓他難以安下心來，融合感悟。
他們都是昔日的皇者，通曉諸多神鬼莫測的手段，即使是殘念，也能影響到對方的心境，更彆提諸多皇者同時開口了。
“都閉嘴！”蕭沉怒喝一聲，道骨世界風雷大作，電閃雷鳴，像是有可怕的力量轟擊在一顆顆星辰之上，但這並不能阻止他們繼續出聲。他們的目的，正是想要破壞蕭沉的修行。
平時這些聲音蕭沉根本不會理睬，可現在他到了最緊要的領悟關頭，這些聲音卻成為了致命的武器！
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感知到了久違的熟悉感，哪怕他的意念在道骨世界內，那份溫暖，也讓他無比安心。
也恰恰是這份安心，讓他的心神再度沉浸下來，無論外界的聲音如何刺激他，他都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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