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霜跟顧家兩兄妹說起毓秀草堂的事,而這件事才是她今天要找兩人幫忙的主因。
顧良聽完後,默默尋思道:“不對啊。”
“身為懷安王之子,張兄他大可以買更好的宅院,何必要跑去城北買那麼破敗的一座院落呢?”
聽他這麼一說,李如霜也覺得這的確是個耐人尋味的問題,她實在是想不出來,張真究竟看上毓秀草堂什麼了?
顧蓉心思細膩,在李如霜正處於氣頭上,顧不及細想的時候,幫她整理了一下思路。
她恬靜可人地說道:“如霜姐姐,聽你剛才所說,你好像還沒有見到原本在草堂讀書的那些孩子,還有那位教書先生,對不對?”
“嗯,我還未找到他們。”
“那不如這樣,我和我哥陪著你去找找,他們肯定知道事情的原委,說不準這也可能是個誤會。”
李如霜雖然點了頭,但她卻不認為這能是個誤會。
畢竟當天事情發生後,她就找張真麵對麵爭論過這件事,而後者也親口承認買下了毓秀草堂,還口口聲聲稱那些孩子們是什麼貓貓狗狗,要把他們趕出去。
態度之惡劣,簡直令人發指!
李如霜平時都在毓秀草堂跟那些孩子們相見,要說這些孩子家住何處,其實她也並不知曉。
顧良說道:“無妨,孩子們既然能到毓秀草堂讀書,至少說明他們就住在附近,我們在草堂周圍逛上一圈,說不定就會有發現。”
“嗯,這樣也好,有勞你們兩個陪我一起找了。”
“如霜姐姐,你跟我們客氣什麼,這就有些見外了。”
三人同行前往城北,在毓秀草堂的附近走街串巷,尋找著那些熟悉的稚嫩的麵孔。
李如霜說:“那些孩子們家裡都很貧苦,有些甚至是住在北門外的郊野,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找到他們,也怪自己對他們缺少關心。”
就在她感到自責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等一下,我剛才好像看到......”
李如霜話音未落,就發現了街對麵的餛飩攤前,站立著一個將將高過貨筐的背影,那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
“你這憨娃,彆在我攤位前晃蕩,沒錢哪能給你吃?”
“要想吃我這餛飩,你得先找你爹娘要錢去。”
攤主有些不耐煩地推搡了一下這孩子,嫌棄他站在這裡影響了自己的生意。
李如霜正要上前護著孩子,免得受了傷,結果還沒等過去,就見這孩子從腰間取出了一把錢串子,衝攤主麵前晃了晃。
“誰說我沒錢,我現在就要吃餛飩。”
攤主見到了錢,便馬上換了一副麵孔,“有錢都好說,沒想到你這娃穿得破破爛爛,手裡頭竟有這麼多錢,跟我說說,哪來的?”
“哼,我偏不告訴你。”
“你該不是從哪裡偷來的吧?不過偷不偷的跟我也沒關係,隻要你待會兒付錢就成。”
攤主嗬嗬一笑,開始煮起了餛飩。
李如霜確定這正是之前在毓秀草堂念書的其中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