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戰火越燒越旺,使得大炎朝中充斥著一股緊迫感。
多年的太平一朝被打破,讓朝中上下都有些猝不及防,很多軍備在匆忙中進行,因此效果不甚理想。
這天一早從宮中返回的懷安王,將情況簡單告訴了張真,提醒後者以後要多關心國事,有時候局勢的驟變代表著機遇的出現。
張真表麵上看似對這些事不上心,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做準備,局勢的變化在所難免,而他未雨綢繆的方式就是積累財富。
無論什麼時候,手上有錢就有百十種法子活下去,這才是他如此熱衷於做生意的根本原因。
“這次你大哥負傷,讓我更加擔心日後咱們家的傳承,他畢竟投身軍旅,即便我不希望看到悲劇發生,可這又豈能是由我說了算的?”
“咱們是皇室宗親,這一脈不能斷了香火,所以你必須要爭點氣,按照我為你鋪的路走下去,這不光隻是你自己的人生,同時也背負著生下來就注定的責任。”
懷安王在說出這番深刻的道理時,目光灼灼,麵露憂色,身上更似壓著千斤重擔。
張真第一次跟他這個便宜老爹有了感同身受的體會。
他認真回答道:“放心吧,爹,你不是叫我去參加科舉嗎?等著瞧好吧,我的名字必定會在春闈開考後一鳴驚人。”
稍晚些時候,在泗國公府住了一晚的李如霜,帶著侍女瓶兒乘馬車回府。
半路上,李如霜無意中注意到在街頭行走的一些年輕女子,手裡好像都拿著一塊方方正正的東西,看起來似乎像是吃的,卻又從來沒有見過。
當馬車從這些女子身邊穿行而過時,還能聞到一股沁人的幽香,很是神奇。
“瓶兒,你看那些姑娘們手裡拿著什麼?”
“回小姐,我也不知道,回頭我去問問。”
一路順利回到了懷安王府,李如霜發現在自己的房間裡,也飄著一股淡淡的幽香,但跟先前在路上聞到的香氣,又不是同一種。
她四下尋找,很快就在梳妝台上發現了這塊紫棠色的物件,摸上去表麵似乎像是一層油脂,綿軟細膩,借著光亮放在太陽下有些晶瑩透亮。
“瓶兒,房間裡什麼時候多了這塊東西?”
聽到李如霜在喊自己名字,走進來看到這個東西的瓶兒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恰好在這個時候,弟弟李雄飛來了,他告訴李如霜有東西忘了拿,所以他專程給送過來的。
“雄飛,你來得正好,見過這個東西嗎?”
李雄飛定睛一看,回答道:“這不是香皂嗎?如今城裡的大家閨秀們都對它愛不釋手,隻要在洗澡時拿它擦拭身子,不僅能洗得更加白淨,洗完後還能留下一股清香。”
“香皂?居然還有這種東西,可是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屋子裡?”
“姐,你糊塗啊,那當然是姐夫送於你的,他肯定希望你身上抹的香香的。”
李如霜俏臉一紅,嗔道:“我讓你胡說!”
李雄飛卻說:“彆看這小小的香皂,其實管用得很,男人若是要討姑娘歡心,送這樣一塊香皂準沒錯,我要是早知道有這玩意兒,就不用費儘心思給人家作什麼詩了。”
“怎麼你還學會作詩了?”
提起這件事,李雄飛隨口便吟誦起來,“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李如霜一聽就想起元宵詩會當天,韓鬆便是用這首詩想與張真一較高下來著,怎麼現在自己弟弟也能吟出這首詩?
在她的追問之下,李雄飛老實交代說:“姐,就我這水平你是知道的,彆說作詩了,讓我背出幾首來都困難,其實這首詩是我求姐夫給我作的,就是為了去討姑娘歡心。”
“荒唐,你讓他幫你作詩,好讓你去外麵拈花惹草?”
李雄飛見姐姐生氣,於是好言討饒說:“姐,你彆生氣,主要是城南黃家那死胖子二世祖,總是處處跟我過不去,我一時氣不過才想著請姐夫幫忙,咱們是一家人嘛,他可得幫我不是?”
“再說了,我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李如霜沒有追究下去,反倒是驚訝於這首當時在詩會上震驚全場的詩作,居然也是出自張真之口。
這麼一想的話,也就是說那次兩首佳作都是張真的作品,而張真明知韓鬆抄襲他的詩作來跟自己爭長論短,卻並沒有當場戳穿,在照顧了韓鬆麵子的同時,又沒有讓韓鬆得逞。
如此詩情才學,心思細膩,低調處事,這還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張真嗎?
不行,現在還不能就這麼簡單的認定張真的確有如此驚人的才華,以後還得找機會試一試他才行。
李如霜心中這樣想著,當晚她就在沐浴的時候,試著嘗試了一下這香皂的效果,沒想到拿它擦拭在身上滑滑膩膩,起了很多白色的泡沫,等用清水衝洗乾淨後,感覺渾身上下煥然一新。
這香皂果真有神奇功效,李如霜覺得自己的皮膚變得更加光滑細膩,極為白皙,並且似乎還有一些藥物上的療效,這使得她神清氣爽,心情也隨之變得舒暢起來。
她換好衣服,在裡屋靜靜坐著,本想等張真回來之後,跟他好好聊一聊,她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其實遠比想象中更少。
誰知張真卻遲遲沒有回來,這讓李如霜的耐心逐漸耗儘。
前陣子城裡瘋傳張真又去了青樓,還一口氣叫上了七八個姑娘,李如霜聽後選擇了信任張真,但這種信任畢竟是有限度的。
如果張真今夜又夜不歸宿,李如霜就未必還能沉得住氣,不過好在瓶兒這時過來稟報了一個消息。
“小姐,姑爺他晚上陪著王爺出去了,好像說是去見見幾位叔伯,那些位都在朝中擔任要職,想必王爺是想讓姑爺跟他們多熟悉熟悉,好為即將到來的春闈做些準備。”
李如霜聽聞,點頭道:“原來如此,這也是應該的。”
她不禁心想,多虧是及時了解到了實情,否則自己就又該冤枉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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